在张国荣和梅艳芳两个人死后两年,重温二人合演的胭脂扣,看着影片中二人丝丝入扣回肠荡气的表演,想想现在斯人已远,有种苍茫隔世之感。电影里的十二少在自杀未遂后,苟延偷生,而现实里的张国荣却采取了高楼纵身向下飞翔的死;同样电影里的如花求仁得仁的殉情,而现实里的梅艳芳勇敢乐观的面对病魔直至最后。在电影谢幕之后,想生活思戏剧,一时生死两茫茫的,戏也,生活哉!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电影里十二少最后选取得是生活,而如花选择的是戏剧;现实里张国荣选取得是戏剧艺术的飞翔,梅艳芳却选择的是生活。两种生活态度,一个戏剧;两个戏剧表演,一个归宿。用浮生若梦的词不足矣表现一个人生,用婉约与刚烈也不足矣两个归宿形式。走入戏剧,走出戏剧,在出入之间探讨不尽两个人生,把戏剧演的像人生那是艺术,把人生表现的像戏剧那是什么?我说不出,于其无言的看人生,不如把那种沉默地深沉带入戏。戏是一种遥望,遥望地东西我们容易开口表达;生活是贴近的近距离相视,它的残酷、无奈只能让我们无言。所以我们愿意听故事,而不愿意把故事里的人物夹杂在自己身上。于是我们张、梅生活当成故事,我们听听就如看看电影里十二少与如花的幽怨的爱情。胭脂扣前面或者说十二少与如花的前生故事,在故事情节上没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是阔少十二少陈振邦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如花,而十二少的家庭反对,于是十二少离家出走与如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开始了双宿双飞。在十二少离家出走后断绝了经济来源,二人陷入了经济困境,没法的情况下如花卖艺不买身的继续接客,十二少出去寻找工作。在生活困境中,二人感觉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精神出于绝望之态,选择了双双殉情自杀。这是他们的前世。从戏剧文学而言这是一种司空常见的情节,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许多时候我们看爱情戏往往表现到这里就是高潮如弦断?如果这部戏到此而断,可以说无论张国荣、梅艳芳表演的技艺多么精湛,戏也没什么看座之处。原因很简单,在戏剧中这样的故事都让人看得厌烦了,中国有才子佳人戏,国外有罗密欧与朱莉叶的经典。但是这部戏真正的高潮不在自杀,而在自杀之后。在生活中一个人讲笑话讲到高潮众人皆笑,却有一个人平静固执的问后来,是很让人败趣。但是这个戏如果不问后来,恐怕导演会让人骂死,编剧也会被人踩扁。幸而有个后来,这个后来让关锦朋这部作品成为经典,这才是李碧华的文学作品的出奇之处,也成为张、梅二人的代表作。后来是如花死后在阴间一直寻不到陈振邦,寻不到她的那个他,她不喝奈何桥上孟婆的“忘魂汤”不去投胎做人。这一寻便是五十年,孤魂野鬼的飘荡半个世纪,可是依旧两茫茫,没办法她重返阳世,到死地去寻他。他们在前世约好了“三八一一”的暗号。在三月八日那天她登报寻人启事,可是在那一天为见赴约的他。这里有一个情节:如花在阳世的时间长了,精力也来越弱,可能面临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为人的危险,但是她依旧固执不懈的寻找。可是最后得消息却是陈振邦当年没有死,依旧活在人间。寻到后的陈振邦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风流潇洒的十二少。老态龙钟的陈振邦龟缩在片厂的一个角落,落魄的身姿,褴褛的衣衫,龙钟之步,凑着火在抽白粉。为鬼的如花看后,百感交集。当如花抽身离去时,陈振邦追了几步,口里喊着:“如花,如花原谅我为什么留下我,让我受苦呢”这几句话溢满了沧桑与无奈,凄凉之意回荡不绝。谢幕之后,我再次的望着屏幕久久发呆。不为那个如花,而是为那个陈振邦。陈振邦不死好像某个时候成为一种谴责,其实我看来未必,活着是生活,死才是戏剧。对陈振邦来说如花是他的前世,而活着成为今生。自古艰难惟一死,但是“死”过一次的人很难再有勇气死第二死。死,要有莫大的勇气。对于女子来说,心爱的男人死了,如果一次寻死不成,她有勇气死第二次,但是男人相对来说或许就没有如此勇气了。爱情是女子的信仰,对男人来说最实质的意义或许是活着。这或许就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吧。但话又说回来,活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我觉得活着有的时候比死要更拥有勇气,在生存没有任何寄托的时候,面对着空茫茫的世界,还要坚韧的活下去。生活对世界上每个人来说并不是戏剧,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奋斗了不一定就能成功,流过血汗了不一定能得到鲜花荣誉。当你做到了别人做到的一切,并不一定能得到别人一样的成功,可能我们面对的依旧是从前的生活,如果从此而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恐怕这个世界人类早就绝迹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是在抗争过后没有结局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活着,纵是痛苦无奈。或许这就是生活。生活是生命中我们明明知道结局是凄凉的散场,可是我们还必须看完的一折戏。意义本是没有意义,只是外界强加的一个概念,我们在这个概念里像一头被蒙住眼睛拉磨的驴,一圈圈的转,转到生命如枯油之灯还以为自己走出十万八千里了。其实呀,我们走得只是自己看不到的圈,永远在原地踏步,那个圈就是阿q用力想画好的圆而已。真正的勇气不是我们摔倒之后趴在地上不起来,而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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