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头上的力道骤然轻了。
沈和不敢怠慢,连碎了一地的瓷片都不避开,只怕漏了一星半点的水渍,叫先生觉得他更没用。
舌头上的皮肉柔嫩,再小心翼翼也轻易就被锋利的碎片豁开一个口子,立刻有血丝渗出来。这下非但没舔干净地上的茶水,还越弄越脏了。
沈和恐慌得心如擂鼓,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沙发上的人开口了,“怎么蠢成这样?”
宁迁从来不阴阳怪气,他说出口的话都是真心的——刚刚他踩着人脑袋的时候都知道避开碎瓷,倒是这人自己能弄伤了。
啧。
毫不意外的,沈和又惊慌失措地说对不起了。
他把张脸还没完全消肿,但又比早上看着好了许多,只留下微微鼓胀的红痕。宁迁捏着他脸上的软肉,信手拧了半圈。
他盯着沈和那双吃痛含泪的眼睛,十分好心地教导他,“说对不起的时候要分清状况,你现在要做的是道歉么?”
“当然不是。”宁迁自问自答,十分顺手地在沈和脸上重新补了颜色,“你得讨好我,懂吗?”
沈和脸上生疼,说话时牵扯到受伤的肌肉,更是恨不得剜去那片皮肉,“是…谢谢宁哥教我……”
他一手极其迅速地拢好那些碎瓷,仓促地露出个讨好的笑来,“我,宁哥还有兴趣打、不,教训我么?”
这话说的,好像宁迁是什么暴力分子一样。
沈和忍着惊惶,努力而拙劣地“讨好”着宁迁,他偷偷摸摸、自以为隐蔽地观察着宁迁的脸色,谨慎地蹭过去。
“对不起…我没有准备好工具,您可以用皮带抽我,屁股肿起来会又烫又软……”
他其实没敢真的碰到宁迁,努力地从过去匮乏的经验中挑拣出能用的“讨好”方式,可怜得要命。
看见宁迁兴致缺缺的模样,他心焦又害怕,往前膝行了一步,瓷片压进皮肉,他竟一点疼都没感受到。
他想起昨晚宁迁有点爱听他掌嘴的样子,顾不上这根救命稻草是真是假,迫不及待牢牢抓住了。
“不不,我说错了,求宁哥看我自己打。您,您就当听个响,把我当个玩意放在边上,高兴了再来赏我两下……行吗?”
再晾着真要哭了,何况“听个响”是不错的建议。
宁迁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沈和如释重负,欢喜得不像要挨打,倒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谢谢宁哥,谢谢宁哥愿意教我……”
他真心实意地谢了赏,才飞快地褪了裤子,摆出个耸臀塌腰的姿势。没有被赏工具,他只能高高扬起手掌,以一种别扭的姿态往那两团软肉上招呼。
不过掌了两下,他听见了起身的动静。宁迁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略过他走掉了。
先生还是觉得他蠢笨,腻烦他了么?
沈和眼眶发热,憋了许久的泪意差点没克制住。他牢记着宁迁不喜欢他哭,辛苦地忍了回去,手上的力道愈发重了。
腰上突然被扔了个东西。
宁迁重新把自己扔回沙发上,扬了扬下巴,“用这个,力道大点,别磨磨唧唧舍不得打。”
这是句十足的污蔑,但沈和紧紧攥着宁迁刚扔过来的那根皮带,热泪盈眶,得了天大的恩典一般急忙应是。
他把皮带折了两折,抽打在屁股上的力道半点没有放轻,甚至助纣为虐地加重了力道,抽在臀肉上立时就浮现出一道艳丽的肿痕。
宁迁不再发表意见,不动如山地端着那盘幸免于难的水果,就着一下又一下规律的破空声叉着吃。
到底是养得娇贵,不过几十下,沈和就开始细细地发抖。撑在地上的左手无意识地蜷起,几乎要扣进地砖的缝隙。
偶尔有隐忍的闷哼声响起来,沈和额上见汗,迟钝地反应过来,死死抿住唇瓣。
晚了。
宁迁懒懒地抬起眼来,“受不了了?”
他十分心平气和,语调也和煦,绝对没有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但沈和显然误会了什么,冷汗涔涔地给自己一下狠的,有极其隐忍的哭腔,“不,受得了的…对不起宁哥,我不出声了……”
他咬着牙,往不堪重负的臀肉上又添了几道伤痕,骤然炸开的剧烈疼痛影响了反应能力,等他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唇齿间早已无法控制地溢出了呜咽。
宁迁挑了下眉,“不出声?”
沈和现在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汗是泪了,他有心认错,却被宁迁简短的三个字逼得不敢开口,短短几秒就被逼到了绝路。
他像飘在河里的浮木,唯一的支撑就是手里的皮带,只能哆嗦着以更重的力量折磨自己,希冀这一茬能被大发慈悲地揭过。
他的神情卑微小心,身后的臀肉高肿通红,有些地方瘀肿渗血,实在凄惨可怜。
宁迁悠然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尊口,“准你出声。”
“对不起宁哥…”沈和一出声就带了哭腔,忍了又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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