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靠着自己微薄的工资过着简单的日子,再出点小病,她就可能万劫不复了。她怕,她不敢。可是,生命有容得人们不敢就不让她经历痛苦吗?如果可以的话,想必那些虔诚地在神面前祈祷的人会一生幸福平安大福大贵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上帝来找念儿了。那天她刚准备去上班的时候,还没走出大门,就眼前一片黑暗,晕倒了。耳边只听到看门的老大爷在大声喊着什么,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耳边一阵嗡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又很像蜜蜂叫的声音。她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只看到满世界的白色,很可怕。白色总是很容易让人想到单纯,念儿也很喜欢白色,只是这整个视眼里的白色,在她看来却有着不一般的感觉,突然会害怕,很怕很怕。她开始精神紧张,抓住床单,开始撕扯起来。她害怕,很害怕。她想把的抬起来,按住自己的头,可是,她的手被什么东西扎着,一扯很痛。她喊了起来,喊声吓到一些人。“你醒了?”有人开口。她这才注意到旁边椅子上有人刚刚趴在床沿睡着了。她看着他,眼泪啪啪地滴落下来“小沛。”她几乎是哭着喊着小沛的名字,语气里带着惧意。“不哭,不哭,没事的。”小沛安慰着她,帮她拉好床单,将手上扎着的点滴针重新贴好。“我怎么会在这里,小沛,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喊着,握着小沛的手,很紧很紧。“没事,就是晕倒了。没事的。在这里休息几天就好的。”小沛知道她心里的害怕,反握着她的手。“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不要。我怕。”她喊着,全然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要听话,过几天就好了。”小沛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着她。“小沛,我得了什么病?我不要住这里,你跟医生说。”她已经哭得满脸泪水,样子叫人心疼到不得了。“嗯”小沛支吾着“有点贫血而已,没事。”小沛的言语闪烁。念儿虽然哭得厉害,却还是看出来了。小沛是不会撒谎的,他一撒谎就这样。念儿不想捅破小沛的谎言,反而变得平静了。可是她心里的痛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的害怕也更重了。她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小沛的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念儿又睡了过去。小沛呆呆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念儿熟睡的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在异乡呆得久了,认识的人很多,却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牵挂。只是因为从第一次见到念儿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一种亲切感,好像有一种义务,要保护她,要关心她。他时常觉得这个小女孩的心里藏着太多的悲伤,是任何人也无法冲散的那种,怕是快把她给逼疯了吧。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她如此忧伤,或许曾经深埋于他生命里的那些痛苦与灾难,她也曾经被类似的方式所折磨吧。她应该是坚强的,却又是软弱的,那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劲儿,除了为了证明她的不需要别人同情或是可怜之外,还代表着好胜与不屈。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至少在她的生命里拼命地想要让自己站起来,站起来。她是真的可以站起来的,从前或是现在他都这样相信着,虽说他们相识不久。可是,他在想,命运从来不给我们讨价还价的机会,或许,它早就在我们生下来的第一时刻就将我们的命运注死在某块无法更改的墓碑上。如果说,生命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只是为了看我们如何死去的话,那么人类活着的最大意义又是什么呢?是如何快乐地活着痛苦地死去,还是痛苦地活着快乐地死去呢?人还有得选择的话小沛摸摸自己脸上的伤疤,想起那段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依稀记得当初的自己是如何丧失生的勇气及活下去的理由,但还是一路走了过来。五、小沛尽可能地陪在念儿身边,和念儿呆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这个女子的内心其实是何其渴望关怀,别看她平时总一副独立坚强的样子,但她也和一般的女子一样,追崇属于自己的幸福,渴望有被关怀被爱的感觉。她怎么能走到现在,也许也靠着很坚强很坚强的意志吧。她总是望着窗外蓝色的天空发呆,偶尔会在看到一朵朵的白云飘过时,拉动嘴角。只是很短暂的,却依旧可以感觉得到那种弧度的保持,一直一直。念儿突然问他“小沛,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知道那是他的心事,心病,她却想知道。以前或许不愿意提及,怕小沛伤心;现在却怕自己再不问,会带着遗憾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强烈的感觉到生命的微薄的呼吸。小沛淡淡的笑容中掠过一丝伤感,那是他惯然的表情,大概不是天涯沦落人便无法心领神会。他知道念儿是会问的,迟早会问。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怕让人知道,他只是怕自己无法从回忆里抽身,怕一回忆,便走回过去。那份痛,再次锥心。他拍拍念儿的手,望着窗外,开始跟念儿讲起关于脸上疤痕的故事。十八岁应该算是个飞扬的年代吧,十八岁的小沛也和其他人一样享受着属于自己飞扬的青春,如果不是那次变故,现在的小沛,大概早就功成名就了。十八岁那年,小沛还在读高中,本来平淡无奇的日子,却因为一场火灾而变得黑暗。那一天,学生宿舍着火,原因是有人在宿舍里吸烟,然后不小心烧到蚊帐,书本,一把火就烧了起来了。那时夜深人静,吸烟的人也早就睡得熟了,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早已经火势很猛了。大家在恐惧中醒来,然后喊救命,找水还有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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