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是把顾青奴送走之后才觉出有点儿不对劲的。他虽然爱逗小孩,但是还是很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的,要不然顾青奴也不会在觉得不对的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沈衡想的是,顾易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忙了,往日他带兵在外,一不着家就是几个月,青奴应该很习惯这日子,往常也没见他这么不安心啊。他琢磨来琢磨去,又在家里转了好几圈,觉得自己还是该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最好,要是万一有事的话,他也能照看一下。卢皎月觉得自己被抱着换了个地方。周围的环境算不上陌生,但也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熟悉地方。屋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一直都有人打扫,但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种久未住人的生冷气息。卢皎月拧着眉打量身周,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是哪里,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不熟悉的环境再加上房间里空旷的气息加剧了心理上的不适,所以在顾易将她放坐在榻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不想让他离开,同时低低地出声,“别走。”平常的卢皎月不太会说出这种话,但是或许是因为这时候脑子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状态反倒让感知变得敏感,不熟悉的环境更是让整个人都脆弱起来。被拉住的顾易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微微僵硬。他保持着半躬着身的姿势僵立了一会儿,一点点低下头,试探性地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得到了相当热切的回应。明明那么热烈,顾易却觉得很冷。只是没多一会儿,卢皎月就忍不住拧起了眉。顾易一直都是温柔又细致的,倒不是说他今天不温柔不细致,只是不管是抱还是亲,他动作都很僵硬,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卢皎月在这方面一贯不会委屈自己,顾易让她不舒服了,她就很干脆地自己来了。到底对彼此的身体都过于熟悉,那点细微的不和谐很快就被带了过去,紧绷的神经一点点舒展开来,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与自己交融。只是某个时刻,一声低低的“阿嫦”在耳边响起。卢皎月脑子空白了一下。本该是精神最放松最舒缓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一根弦猛地拉紧,仿佛被人从温热泉水扔到了冰天雪地,身上还蒸腾着热气的水珠在一瞬间冻成了冰粒,她本能地抬手,想要推开上方的人,却被紧紧抱住了。对方又叫了一遍,“阿嫦。”卢皎月确认不是她听错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理智也不允许她对现状作出准确判断,那股撕扯开来的割裂感足够让人的情绪陷入崩溃,她急促地出声,“别那么叫”抱着的人半天没有回应,莫名从沉默中领会到了拒绝的意思,卢皎月拔高了声调,“顾知改,你不许这么叫她很少有这样激烈的语气。但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境地下,她实在没办法做出什么冷静的表述。那股突然涌上来的混乱感实在让感官过载了,明明眼前的人是顾易,可当他用缱绻的语调叫出来另一个人惯用的称呼,翻涌的回忆和现实糅杂在了一起,这种时候的糅杂简直能把人逼疯。她又急又有点哀求地,“知改”但是顾易却没有应允的意思。他只是略微收紧了手臂,将怀中人又抱得紧了点,手掌落在单薄的脊背上,安抚性轻轻拍着,他低着声像是哄劝一样,“没关系,你可以叫别的名字我会答应的。”卢皎月不明白,不能理解。酒意侵染着大脑,她只是觉得非常委屈这才不是顾易顾易才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眼眶酸涩,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感知着颈侧一点点蔓延开湿润的痕迹,顾易怔了怔,又听见耳边低低的控诉,“你不是。”顾易一僵。那颈间的泪意像是一点一滴地淌到了心底,又酸又苦涩、落在伤口上激起一片刺痛。他张了张嘴,低声“抱歉”对不起。活下来的人是我。“但我可以是。”你可以把我当作他。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像他。卢皎月无法理解这回应的含义,她只觉得今天的顾易陌生又冷硬。情绪崩溃下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他一点点亲吻掉那些眼泪,分明动作温柔又缱绻,却对她的诉求置若罔闻。沈衡是极难得的几个来顾府不需要提前递拜帖的人,门房一瞧见人,就连忙客客气气地将之迎了了进来,热茶热水地伺候着,另有人要去请顾易。沈衡见状,忙叫住了人,“快别你们家主可是个大忙人,我来也没什么正事,等他忙完了再说。”门房堆笑回道“沈郎君说笑了,您可是府上的贵客。家主吩咐了,不管您什么时候来,都赶紧告诉他。”
沈衡摇头失笑,“哪有那么金贵”到底又问“知改现在忙什么呢”门房“郎君来得巧,今日府里没待什么客,家主倒是不忙。先前刚在堂屋和客卿议完事,听说往后院去了,应当是找夫人去了。”沈衡听得一愣。两人这不是挺好的吗果然是青奴瞎担心。心下松了口气,他摆摆手笑,“那我就更不好过去了。”空跑一趟也叫人怪不得劲的,沈衡想了想,道“我去东边那院子坐坐吧,许久没去看看了。这两日嗣子挑得热闹,等真挑出来了,那院子就又住了人了,可不方便去了。”门房一开始还不解,听他说“嗣子”才意识到沈衡说的是大郎君的院子,忙上前一步,“大郎君爱清静,那院子偏,小人给您引路。”沈衡“嗤”地一下笑出声。顾有恒那哪是爱清静啊他是在他爹眼皮子底下不好造作,这才磨了个能独往外开门的小院。他摆手拒了不用。那路我熟。沈衡一边走着这荒僻小道,一边感慨顾有恒那心眼子简直是天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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