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门口两只镇宅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彰显着主人家的富贵。
门房值守的家丁小虎见了自家主人,赶忙行礼:“娘子回来啦!”
吴思悠嗯了声,嘱咐道:“这是李娘子,是我挚友,可要好生记下。”
“是,小的记下了。”小虎抬头,只见这位李娘子美的跟仙女一样,还很亲切地冲他笑,当即低了头不敢再看,只红着脖子又行礼,“李娘子安!”
“下次若是李娘子来,不必通报,直接带她去找我即可。”她说着左右看看,觉得奇怪,“今日门房怎的就你一人?刘二呢?”
“回娘子,刚刚咱府里请的花匠到了,刘二正带他去花园呢。”
吴思悠点点头,拉着李靥进了大门:“我带你四处转转。”
吴家很大,花园尤甚,奇花异草无数,游廊曲折,亭台错落,一泓池水如明镜般镶嵌于庭院正中,虽已初秋,草木仍是葱茏,可想春日必是绝好美景。
两位姑娘边逛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池边,吴思悠唤了下人送来两包鱼食,指着池中道:“爹爹常说,我朝开明盛世,允商入仕,使得商人不再轻贱,这池中鱼儿便是证明。”
李靥看向池中,碧水一池波光粼粼,有数尾鱼儿游来游去,水草间穿梭嬉戏,彩色的鱼鳞在阳光下漾出一片迷离斑斓的光斑。
她撒一把鱼食,见鱼儿攒动纷纷抢食,觉得有趣:“听闻本朝之前,锦鲤为皇家所有,极其珍贵,前朝丞相有幸得了一条,还为此专门办了一场赏鱼会,引得万人观看。”
“是哦,所以我爹说天家圣明,皇家御品流入寻常百姓家,与民同享,与民同乐,此宽广胸襟前无古人。”
“我也常听哥哥讲起,说官家仁德,善待臣子,体恤民生。”
吴思悠站在池边,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声音清脆且有力:“我若是男子便好了,便可入朝为官,为朝廷尽一份力。”
李靥将最后一把鱼食撒进池中,拍拍手:“女子也可以啊,你虽不能入仕,却是个好仵作,为死者昭雪,还生者清明,已经是在尽一份力了。”
“说的极有道理!”吴思悠拍拍她肩,对于她夸赞自己的话感到十分满意,“走,之前有人送了两盒大食国的颜料,我不喜绘画,留着也是浪费,送你!”
大食国的颜料以青金石制成,材料珍贵,市面难求,李靥高兴地正欲道谢,忽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循着目光抬头,只见一人立在花木之中,手持斗笠,一身短打,见她望过来便低头行礼,却是目光游移,闪烁不定。
“那人是——?”
吴思悠摇摇头:“此人不是我府中之人,看他跟孙二在一起,应该是刚刚小虎说的花匠。”
“花匠?”
“天气转凉,家中花木要越冬,所以请了花匠来养护。”吴思悠解释道,“据说这次请的花匠经验颇丰,给许多大户人家养护过花木,像城北那几个大户,什么秦家柳家王家,还有好些个官员家,户部侍郎啊,礼部尚书啊,哦对对对,咱们前几日挖出来的那个游典簿府上也请过他。”
听到游典簿也请过这个花匠,李靥不禁又回头去看,这一看正又对上那人的阴沉目光,她心中打了个突,慌慌别过头来,只觉得那斗笠下的目光阴冷滑腻,似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这位花匠每年都会来吗?”
“不,他是今年才来京城的,听说之前一直在江南。”
“不知手艺如何便请来?”
“嗐,这不赶个新鲜嘛,也不知道是哪个高门大户先请了他,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便跟起风来。”吴思悠说着回头看看,“手艺看着也一般,不如之前那个老花匠,呀,还是个左撇子。”
李靥闻言一愣,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拉着吴思悠快走:“去你绣楼,我要画像!”
“为何好端端突然要画像?芙蓉肺不吃了吗?”
“下次再吃吧!”
那边两个姑娘急匆匆跑去绣楼,这边丁小虎来寻刘二,见花匠盯着姑娘背影一直看,呵斥道:“看什么呢!”
花匠回过神来,连忙低头弯腰地请罪:“小人失礼了!”
“不该看的别看,管好你的狗眼!”
“是是是,小人知错,东家莫怪!”花匠陪着笑脸一直道歉,又好奇打听,“那位天仙一般的粉衣娘子便是吴娘子吗?”
“那是你该问的吗?”丁小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卖弄刚得来的见识,“那是翰林院李学士的妹妹,书香门第的贵女,你见一眼就是三生有幸了,还敢盯着看!”
“对对对,怪小人管不住自己这双狗眼。”花匠作势扇了自己一巴掌,卑躬屈膝的低头认错,阴恻恻的笑容一闪而过。
第14章 摧花(六)
大理寺,李靥说了声要求见尚少卿,便被门口差人放进来,远远望见少卿值房就急急喊道:“义兄!义兄!义兄!”
她前几日刚撂了杯子拂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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