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轮得上旁人来训斥,莫说这还没成亲了,便是成了亲,也必然是不能受丁点委屈的。
“昨日我们家娘子便与郎君还有尚官人约好一起去河边钓鱼了,娘子还专程着人去买来上好的花雕说要做醉虾,谁料今日一早翰林院有紧急事务唤了郎君去处理,尚官人怕娘子失望,便依约前来,还专门找了吴娘子陪同。”孙嫲嫲说着,意有所指地深看了赵南叙一眼,“为的就是怕有人乱嚼舌根子,坏我家娘子名声。”
赵南叙被她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怒气更盛,厌烦地挥了下手:“你让开,让小靥亲自跟我说!”
“赵官人息怒,莫跟个女娃娃计较。”张管家冲孙嫲嫲使个眼色,让她到内院去,面上堆着笑,“娘子一早就是跟刚刚那位吴娘子出去的,尚官人坐在车前驭马,都没往车里去。”
“便是误会了,小靥也不应当如此说话。”
“对,娘子刚刚态度是有些过,约摸着是累了发脾气呢,赵官人莫要一般见识。”张管家说着朝一旁下人吩咐道,“再换盏新茶来,饭厅收拾好,官人要用午膳。”
“不必麻烦了,我先回去。”终归是在别人府上,赵南叙脸色几经变化,还是将火气强忍下去,叹口气道,“那节礼中有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是给小靥的,还有许多点心也是她爱吃的,你与她说……唉,算了,待她气消我自己与她说。”
张管家笑着应下,毕恭毕敬将人送到大门口:“赵官人慢走。”
赵南叙回头望望浅云筑方向,轻叹一声,拂袖而去。
浅云筑里,吴思悠紧张兮兮地正襟危坐,看着忙来忙去的李靥:“李娘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道:“刚刚外面那个脾气很大的官人,是谁?”
李靥忙活完了,冷哼一声坐下:“那是秘书省的秘书少监大人。”
“哦,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脾气太大了,一看就是个——”
“是我未婚夫。”
吴思悠张张嘴,将后半句硬生生改了,“一看就是个年轻有为的好儿郎!”
“你呀,想说什么就说,我也是觉得他脾气不好的。”李靥小心翼翼从匣子里取出各色颜料,“来来来坐好不要动,我给你画张小像,算作见面礼。”
吴思悠一听要给自己画像,连忙整整衣服坐好,摆了个妖娆的姿势:“如此可以吗?”
“……坐正即可,只是小像,不画全身。”见她坐正了,李靥提笔开始作画,“吴娘子往后喊我叶子就好,小时玩伴都是如此称呼我的。”
“说起来,叶子不是本地人吧?”
“我在云岭国出生,父亲时任鸿胪寺丞,携母亲兄长一起长驻云岭国,一呆三年,其间便有了我,回来后被派去齐州任职,我与哥哥都在齐州长大,哥哥高中之后才来到京城。“
吴思悠零星听过翰林学士李栀的故事,父母早亡,他不要朝廷援银救济,靠卖字画写诗文带大妹妹,讨生活之余刻苦读书,二十一岁一举高中状元,乃读书人之典范,少年人之楷模。
而他的妹妹李靥,与哥哥的聪明才智一脉相承,十五岁便以一幅渔舟晚归图冠绝京城,夺得当年丹青大赛魁首,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
“叶子貌美又多才,一定有很多朋友。”她由衷说道。
“齐州是有不少朋友的,可惜离开之后只能偶尔书信联系,几个手帕交也陆续嫁人生子,渐行渐远。”李靥笑笑,“吴娘子是我在京城第一个自己交的朋友。”
她来京城没几年便定了亲,此后大多时间都在内院学女红,学厨艺,学礼仪,学三从四德,学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便是交友,交往的也都是些与赵家交好的人家,若不是前几日那个梦,只怕她还在即将嫁为人妇的美好期许中沉醉不醒。
“以后喊我思悠就好啦。”吴思悠莫名觉得眼前女子有些悲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将话题扯去别处,“也不知尚少卿他们查案查的怎么样了,咱们打听到的情报有没有用,真凶抓到没有。”
“吃过饭去大理寺问问?”李靥搁了笔,将画好的小像轻轻吹干递过去,“若是看着满意,我便找人裱起来。”
“满意满意!京城才女果然名不虚传!”吴思悠高兴地看了又看,连连赞叹,“不必特意找人,百城书局有全京城最好的裱工。”
“百城书局?”
“是啊,那是我们家的生意,咱们去那里找裱工,然后就去大理寺!”
孙嫲嫲过来喊两位娘子用午膳,一进屋就听到两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下午还要去大理寺,咳了声无奈道:“娘子的《妇行》还未学完呢。”
“今日不想学。”
“那便在院子里跟吴娘子一起练习刺绣可好?”
“孙嫲嫲……”李靥鼓起腮帮子扮可怜,没敢告诉她自己今天看见了死尸。
“娘子才刚刚跟赵官人吵了架,下午便去大理寺找尚少卿,有些说不过去。”孙嫲嫲耐心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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