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盘子上的白布扯下,擦得精光泛着寒气的银盘之上放着一团东西,阴九烨指着那团东西对浊烈说道:“告诉六皇子,这是什么?”
浊烈对那人挥挥手,那人将盘子放在桌上,掐着那团东西的一角,轻轻抖落开来,一双死鱼般的双眼盯着六皇子,目光呆滞却冰冷的说道:“六皇子,这就是户部尚书肖启然大人……当然,这是他的皮囊……。”君斯铭看着被展开的东西,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那微微泛黄的东西竟然是一整张人皮,从头到脚,如此完整,君斯铭眼前一黑,张口呕吐出来,只是已经几日未尽水米,吐出的皆是黑乌乌的污血。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抖着嗓子服软的说道:“九千岁,我招,我招!”阴九烨笑着如沐春风,点着头说道:“这才听话!浊烈,把供词递给六皇子!”君斯铭看着供词,不想承认,却也无可奈何……刚想签字画押;阴九烨却忽然摆摆手说道:“六皇子,其实今日前来,本督还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给本督解惑,至于你的性命;……如果你的回答能令本督满意,说不定本督会留你一命!”君斯铭马上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九千岁!”阴九烨似乎很满意他的答复,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让浊烈递了过去,眼神冰冷,语调骇人,“六皇子,这令牌可是你掌管的司卫营的?”君斯铭到了此刻再也无所顾忌,忙不失迭的点头,“千岁,是我……是我司卫营的!”眼神忽然闪烁不止,眼底浮现可憎的地狱之色,起身走到君斯铭身前,一双戴着黄金护甲的手掐住他的喉咙,那护甲竟也阴狠的陷入他脖颈一寸,眼见着他快要断气,却忽然又松手,脸上俊美的容颜扭曲着,厉声问道:“为何要加害本督与本督的爱妻?”君斯铭闻听,吓得摇着头说道:“不,九千岁,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从未伤害过九千岁;我真的没有,我……千岁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定是不敢伤害九千岁的!九千岁明鉴!”阴九烨一把将司卫营的令牌扫落在地,指着君斯铭说道:“不是你害死本督的爱妻,那这种东西为何会在那帮歹人的尸身上找到?”“不,九千岁,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阴九烨盯着他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面孔,最后缓缓说道:“浊烈,看来六皇子是不想说,那就让督尉们好生伺候着……。”君斯铭喊道:“真的不是我,九千岁饶命!”一边擦着手上的污渍一边将绢帕丢弃在杂物处,看着浊音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明日将丞相与户部尚书的人头挂在城楼之上,至于六皇子……游街,以儆效尤reads;!”“督公,难道你想留六皇子一命?”浊烈不赞同的问着;阴九烨却说道:“留他?哼……做梦……先让他游街,以此来震慑其他皇子,警告他们如若敢乱动,这六皇子就是他们的下场!……等本督把这罪证呈给君天傲,你觉得他会放过君斯铭吗?”二人点着头……第二日清晨,城楼上挂着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东厂敲锣打鼓的说着:“此贼乃是苛责皇家贡品,苛责户部对对方拨款的罪大恶极之人;东厂督公九千岁奉皇命彻查此事,还国库一个清明,还天下一个公道!”城中百姓虽对九千岁的作为感到骇然,但听闻这是罪有应得,却也并未有多大的反弹……反观被关在囚笼里游街示众的六皇子,百姓们眼见着九千岁连皇子都敢招惹,更是将他奉若护国安民的神祗一般。君天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听着阴九烨将手上的罪证一张一张念给他听,气得他拍着床榻吼道:“逆子,都是逆子;竟敢把手都伸向朕的国库了……死有余辜,死有余辜!”阴九烨马上对皇上身边的贵喜使了个眼色,贵喜尖着嗓子吼道:“皇上有旨,赐死六皇子!”君天傲想要反悔,却看到阴九烨清澈见底的眼神中有一丝的不耐,马上住嘴,叹口气说道:“九儿,死了就死了吧,此等逆子,朕就当从未生养过他……。”“皇上请宽心,皇上宅心仁厚,臣自明白,但六皇子的事情牵扯过甚,如不能严加处理,控会让天下人心寒;如今皇上秉公直断,天下苍生会感激陛下的!”“呵呵,九儿就是总能让朕舒心……九儿,其实朕这几日也有些……这后宫中至今冷冷清清的,朕难免有些不畅快……。”阴九烨了然的点头,“陛下放心,臣这几日就为陛下物色几位才艺双绝的佳人入宫陪王伴驾!”“呵呵,九儿真是朕的开心果;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都无需吩咐,九儿就知道朕需要的是什么……呵呵,九儿,朕欣慰啊!”阴九烨勾着嘴角说道:“是陛下这些年对臣的栽培!”默默的退出寝宫,上了轿撵,看着贵喜仍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小贵子,这几日多在皇上面前说说十三皇子的好话!”贵喜先是一愣,最后却识趣的说道:“千岁吩咐的,小的自当照办!”轿撵出了皇宫,一路向着千岁府而去,阴九烨却忽然摆摆手说道:“绕道去一趟十三皇子府!”轿撵外的浊音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十三皇子府走去。到了府邸,就见大门紧闭,未等阴九烨示意,已经有督尉走上前去敲门,笃笃笃……几声强而有力的拍门之声,里面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哪位?”挂着腰刀的督尉蛮横的呵斥道:“我……快去禀告,就说九千岁驾到!”里面一瞬间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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