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得意一笑,伸出手掌,拂下乔紫苏大睁的双眼。那马儿虽无人之性情,却有五官之觉。女儿家的体香,比之什么檀香、花香,堪称独一无二。昨日和被她近距离捉弄,被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记忆犹新。如果换做紫苏,也是一样的结果。只是宁雪念先发制人,料想紫苏离那马儿甚远,即使她喊一声,也未必会有反应。这样的推断,或许站得住脚。“大家都听到了,难道你们还想反悔一次吗?”穆南衡大声问道。宁雪念续说:“如果反悔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宽宏大量,不会逼人太甚哟!”乔松笑道:“姑娘,乔松从未反悔。这位姑娘是舍妹,刚才多有冒犯,乔松替她在此赔罪。”说着,深鞠一躬,直身抱拳,又向穆南衡问:“在下姓乔,单名一个松字。这位兄台,可否交个朋友?”穆南衡双眸微抬,见宁雪念莞尔一笑,又见乔松英气勃勃,刚才一番彬彬有礼,非跟前凶巴巴的丫头所比。京畿重地,卧虎藏龙,多树一敌不如多交一友,便回礼说:“常言有道,不打不相识,何况公子和雪念已是旧识,咱们两方只是口舌之争,并未动真刀真枪。若能相交,实乃乐意之至。在下穆南衡,城南穆家寨人士,有……”话未说完,只见对面的林府中涌出一群侍卫,为首的年轻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朗声笑道:“好俊的两个小妞!本少爷正高兴呢,还以为你们会斗他个你死我活,怎么就此罢手?不过瘾,太不过瘾了!”当今丞相乃开国元老,视宝贝儿子如掌上明珠。围观的众人作鸟兽散,附近沿街的商铺,收摊的收摊,关门的关门。顷刻间,熙熙攘攘的数十丈天地只剩下他们几人。远处的顾客商家,好奇心重的,时不时向这儿匆匆瞧上一眼,既不敢靠近,又害怕惹上什么麻烦。本以为选这个位置场地宽敞,人流量大,看那些侍卫一身戎装打扮,加上围观群众纷纷散去,这出言不逊的公子肯定是什么达官贵族,平民百姓是惹不起的。宁雪念难免有些担忧,只是握了握佩剑,静观其变。“林鲲鹏,你这泼皮来凑什么热闹?我们和宁姑娘、穆兄弟握手言和,跟你有半文钱关系?”乔松冷言相对。林鲲鹏拍拍手,笑道:“本少爷天生就是喜欢热闹,怎么了?你小子管天管地管得着吗?山珍海味可以不吃,锦绣花魁可以不要,话说穆兄弟和宁姑娘舞剑舞得这么漂亮,本少爷要是不幸错过,岂不是天大的遗憾?”原来他就是林鲲鹏,难怪趾高气昂。知道自己和南衡大哥的名字,他肯定在天街中安插了爪牙。听林鲲鹏一通夸赞,宁雪念不屑一顾。毕竟林鲲鹏臭名远扬,如果不是狗仗人势,只怕他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争相喊打了。林鲲鹏反而满不在乎,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宁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要是板着脸,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笑一笑嘛!”他所说虽是称赞,但言语之中极为轻佻。宁雪念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辜不辜负老天是我的事,跟你林少爷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林鲲鹏一听更来劲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哎呦,大美人儿,口气不小啊!本少爷就喜欢这股劲!”“‘美人’也是你这种货色能叫的吗?”乔松大喝。“哎呦呵,本少爷眼拙,没看到乔将军也在啊,本少爷早就立了一牌位,还以为你被狼族捉了,死在边塞了呢!”“你才死呢!你这贼乌龟眼睛瞎了?竟敢咒我松大哥,想找打是不是?”乔紫苏骂道。林鲲鹏抱头做求饶状:“哎哎哎,我怕了怕了,大美人儿、小美人儿别生气嘛!还有小美人儿,别自找晦气啊,干嘛整天粘着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你小子总是一副缺教养的样子,让我帮帮林丞相教育一下你。”说完,乔松一把取下腰间挂的佩剑,一个箭步上前。速度之快,惹得林鲲鹏始料未及,急忙扯住缰绳退了几步,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乔松骁勇善战众所周知,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举起兵刃挡在主子跟前。只听乔松喝道:“林鲲鹏,你小子侮辱我乔松无关紧要,但紫苏和宁姑娘,却不是你这种败类能轻易亵渎的!‘美人’也是你能叫的吗?看招!”林鲲鹏急忙招呼众侍卫,众人慑于威命,只好佯装击向乔松,不敢使出全力。抛开乔松的武艺不谈,如果伤了全军先锋,误了军国大事,那就是罪大恶极,搞不好还会白白送命,这种赔本买卖是划不来的。就算皇帝和大将军追查起来,林丞相只手遮天,皇帝为了拉拢丞相集团,最多不过是逮捕几名侍卫做替死鬼。乔松疾疾奔来,原先挡在马前的侍卫慌忙闪开,马上的林鲲鹏心怀忐忑,看到乔松提剑归提剑,却并没有直指自己,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见乔松横握剑柄,照着马脸一记重拍。那马突然受惊,立时后退几步仍不停下,瞅着人群的空隙,急忙窜出。众侍卫大惊失色,一窝蜂赶了上去。几十丈之内已经挪出一条空子。霎时间,人头攒动的天街人群分为南北两部分。林鲲鹏和他的坐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射了出去。乔紫苏笑得前俯后仰,连话也说不囫囵了:“松哥……哥哥,你看他们……你看,真像一只大……大大乌龟……带着小虾米,好好……好玩好玩!”穆南衡脸露忧色,问道:“乔公子,那混蛋连人带马这般狼狈地跑出去,万一摔伤或是丢了性命,林丞相追究起来,你怎么办?”乔松笑着说:“多谢穆兄弟担心,这只林乌龟多行不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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