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啊呸!鲁国公夫人在心中咒骂着,要不是韩时宴这个孽障往她身上泼墨,她还需要人来证明清白?虽然她方才糊弄一番有些掩耳盗铃,但是这汴京城中多得是人白天道貌岸然,夜里男盗女娼,面上过得去便是了。就凭着下一任天子身上有她苏家血脉,谁敢当面说她是非?只要她听不着,那背后说的统统等于没说。“夫人且好好想想,您一向深居简出,就怕有人弄出这么一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1韩时宴见她神游天外,愤怒都要从身上溢出来,立即补了这么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句话。鲁国公夫人一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突变。顾甚微瞧在眼中,若有所思的转起了袖袋中藏着的那颗佛珠。那是吴江的姐姐吴五娘子给她的,他们一致认为那应该是福顺公主之物。鲁国公夫人方才想到的醉翁之意,会是关于这颗佛珠的秘密吗?顾甚微想着,扭头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五福寺看了过去,这寺中有座高高的佛塔,便是在城中都能够远远瞧见它的塔顶,那同福顺公主有渊源的佛珠,会来自五福寺吗?顾甚微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不过现在并非是验证的时候,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鲁国公夫人。只见她拿起帕子捂了捂嘴,将鬓边快要掉下去的芙蓉绢花又扶了上去,想了想还是回答了韩时宴的问题。“我每个月会来五福寺三回,一来替我亡夫祈福,二来听缘法大师讲经。每回都是一大早便赶来听早课,中午在寺中用了斋饭,便下山回城中去。”“这件事熟悉我的人都知晓。我在五福寺中有一个单独使用的僻静小院,到我亡夫忌日的前后几天,我会住到这里里。我的马车就一直停在那院中。”她说着,抬手指了指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屋檐角,“就是那里1“佛门乃是清修之地,我每回都会将仆从留在山脚下,只一人坐车上车,祈福诵经皆是绝对不假人手。今日车夫停好车之后同我说想要寻智临大师算卦……我给了他卦金,便让他去了。”“那会儿约莫过了辰时……马车停在那里,没有人看守,谁都能够进去捣鬼。许就是那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塞了这尸体进来。”周遭的人听着,瞧着鲁国公夫人的眼神都不对了。韩时宴蹙了蹙眉头,“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一个专供你同人厮混的小院,为了避免丫鬟婆子还有车夫打扰,会将他们全部都支开。能够证明你没有杀人的证人,就只有这位小倌贤侄一人……”那小倌这会儿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听到韩时宴提他,他好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叫墨茗。”“能够证明伱没有时间杀人的,就只有这位墨茗一人,毕竟当时你同他在一起”,韩时宴好心的补充道。鲁国公夫人血已经冲到了脑壳顶,她怀疑现在谁给她一榔头,她脑子里翻滚的气血能够像一支箭一样飚上云端射下一只雕来!真的是太可气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冲着韩时宴骂道,“无知小儿!我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般害我?”“这墨茗是小倌不错,我夫君在世的时候妻妾成群,还时常在外头寻花问柳,我憋屈了那么久,如今年纪大了,找几只阿猫阿狗唱点小曲儿,给我按按腿哄我开心有何不可?”这话一放出来,鲁国公夫人反倒是胆气上来了,她袖子一拂,抬脚就走。 “莫要拦我,我现在就要回府去,左右那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中会有这么一具尸体。先前皇城司那位说的什么峨眉刺,我更是听都没有听过。”“这个死在这里的晦气东西,我也不认识,晓都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你们要查尽管去查,我是一万个不知的。”“还有你们这些人,也莫要让我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谁家还不养戏子?谁还不喜欢看美人?都是半斤对八两的,谁也莫要为难谁!说话之前都掂量掂量自己!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自己配不配1她说着,气呼呼地跺了跺脚,那软底子绣鞋跺在了石头上,脚一崴疼得她闷哼一声。鲁国公夫人这会儿早将那墨茗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冲着不远处唯唯诺诺的车夫怒骂了一声,喊道,“没眼力的家伙,还不找赵妈妈他们驾另外一辆马车上来接我!你是死了么?”那车夫弯下腰去,将先前暴躁跑走的马儿又牵到了鲁国公夫人身边。鲁国公夫人心有余悸,对着那马儿就是一掌,那马儿也是个脾气大的,尾巴一个狂甩,直接扫到了鲁国公夫人的脸上,将她头上那朵歪歪斜斜的芙蓉花给拽了下来。周遭的人实在是没有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鲁国公夫人更是火大,她一把拽下了车夫手中的鞭子,猛地转过身来。韩时宴见状,朝前走了几步,挡在了众人身前,“夫人心火旺盛,建议多用一些黄连去去火。我这般说,并没有要羞辱夫人之意。只是要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就需要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你根本就没有时间杀人。”“也没有机会在死者死亡的时候出现在案发现常而证明这个的关键就是有人证。夫人很幸运,有墨茗作证。”幸运个屁!鲁国公夫人觉得这一生的气在这一会儿全都生完了!“夫人当时在屋中,可有注意到外头有什么声响,比如马儿有没有什么异动,都说骏马肖主,我看这马儿脾气挺暴躁的,心火也十分旺盛。”“有人靠近的话,它会不会闹腾起来?有人进了院子藏尸体,你都没有觉察出任何不对劲么?”“而且你可有什么仇敌?事情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是谁在针对你呢?这个人对你还挺了解的,知晓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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