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四,纪康与韦明一齐进宫,向信君汇报一事。“君上,槐城城司陈陆传来急报,新任平东府府令张七在上任路上行至槐城附近时遭遇贼匪。尽管陈陆一发现便立即带人前去营救,但仍慢了一步,张府令惨死在路上,随行所带之物全部被贼匪掳走。陈陆在信中说一定尽快将贼匪绳之于法。”韦明拿出槐城传来的急报,念道。槐城是平中城前往平东城路上的第一座城池,隶属于平中府。许多人会在此歇脚,所以张七在这路遇贼匪,倒也说得过去。信君听完摇头失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这陈陆什么来头?”韦明又将陈陆的情况粗略地说了一下,此人过往经历在炎国官员中很常见,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官至城司也就到头了。信君听完后便知这陈陆在朝堂上无依无靠,虽然年纪已有四十出头,但还不算太老“这陈陆上任槐城城司已有两年,竟连小小的贼匪都整治不好,罚俸一个月!”“是,君上。”韦明应道。罚俸一个月不疼不痒,也没让陈陆限期抓到贼匪,信君对张七被杀一事的态度显而易见。“如此一来,平东府又缺一个府令,你们可有人选?”“全凭君上吩咐。”纪康趁机表明心意。韦明也不说话,明显与纪康一个意思。“嗯”信君看着二人,心中却在想让谁去平东城合适。“司书与府令最好要有一人对当地有所了解,这么说来,那谏议府的王策不是要回平东城守孝一年吗?让他先暂代府令一职,张松年有事便找他,没事就别打扰他。来年我们再看看让谁去当这个府令。”纪康与韦明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对这个人选已经有了猜测。“是,君上。”“此事不急,下次朝议再议,你二人记得。”“是,君上。”——————涧川沿途又补充了两次粮草后,终于带兵进入魏国。不过路上还是死了十来个重伤的骑兵,另外还有十来人已奄奄一息。进入魏国没多久大军便到了临城,魏国魏武军的千将已提前两日带兵到城中等候。涧川留下大部队在临城休整,自己则带着两队亲卫跟随魏武军的千将前往衍州城。涧川麾下这三千人其实有不少人是从魏国而来,顶替了和城原本的兵额,日常军饷军备等也由魏国拨付,不然以和城之力也难以供养三千精骑。况且和城的兵力上限是四千,不可能有三千是骑兵。炎国各国骑兵的合理兵力是总兵力的两至三成,一般不超过四成。因此此次大部分将士对涧川带他们前往魏国并不排斥,对许多人来说,这次算是回家了。三日后,涧川抵达衍州城,直接进了国公府面见魏述。国公府内,魏述正与世子魏济安在听曲,赵帛之子赵礼也在。大殿中央乐师们正专注于手中的乐器,整个大殿洋溢着文雅的气息。下人轻声通报了涧川在外求见的消息,魏述让他进来,同时挥手示意乐师们先退下。待那下人和乐师们一齐退下后,魏述道:”他来了。此子虽然年轻,却坚毅过人,是个可造之才。“赵礼道:“能在南领来去如风又全身而退,确实不一般。”赵礼如今在魏国总务司任府郎,自从赵帛上任君廷五令阁的左平令之后,他便来到衍州城师从严启。严启乃魏述手下的头号谋士,在魏国朝堂中很有威望。在家世与先生的双重加持之下,赵礼在魏国也是过得风生水起,特别是他还与世子魏济安走得很近,冥冥之中似乎是某种传承。不多时,涧川便走了进来,对着魏述行礼道:“小人涧川,见过魏国公大人。”“坐吧小川,苦了你了。”魏述打量着涧川,明明是二十岁的小伙子,此时看着却像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嘴唇干裂,脸上也出现了皲裂,好在双眼依旧明亮,露出坚定的目光。
“国公大人,我不辛苦,底下的弟兄们更辛苦。”涧川依言坐下,道。魏述笑道:“对,你说得是。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世子魏济安,这位是总务司吏部府府郎赵礼。”三人互相行礼,魏济安笑道:“见过涧将军。涧将军年纪轻轻便颇懂带兵,空闲时我想向涧将军请教一二。”“哪里哪里,都是底下的弟兄们神勇。”涧川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只是黝黑的脸庞看不出脸红。“小川,如今你的名字已经暴露,今后或许要换个名字,不知你可愿意?”“愿意,还望国公大人赐名!”魏述想了想,道:“今后你在魏国为将,不如你就姓魏?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便恢复你原先的姓氏,不埋没你父亲的名号。”涧川闻言心中激荡,对父亲的思念之情汹涌,低头道:“谢国公大人!”魏述年岁不小,加上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见此如何不明白涧川此时心中所想?只见魏述缓缓走到涧川身旁,拍了拍涧川的肩膀,道:“孩子,你好好歇息一段时日,万事有我。”“是,谢国公大人。”魏济安二人见此情形也是红了眼眶。魏述亲自带涧川不,从现在开始是魏川。魏述亲自带着魏川下去歇息,在魏述的下步安排之前,魏川便暂住在国公府内。——————丁岚到了平国镇南城后,先是去卢家见了内务司司长卢珀。“白面,太公怎会把你派来平国,在孟秀那混不下去了?”卢珀笑问道。白面是卢珀给丁岚起的外号,因为丁岚长得过于阴柔。如今炼桓一系凡是知道这外号的,全部如此称呼丁岚。“那孟秀始终对我心存戒心,表面上礼遇有加,实则只是做做样子,两年多来毫无所获,再待下去也是白费力气。正好最近你这边要发力,太公便让我过来。那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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