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擎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何对兵器机关如此了解?”
松息挑眉笑了笑,“怎么,你羡慕?”
“不是。”宁擎忽然站起身,“我回去了。”
“现在?”松息指了指窗户,“这么大雨你确定要回去?”
见他走到门口,她不再劝说,“那行吧,改日记得把弓|弩拿来我帮你看看,今日我就不送你了。”
宁擎推开门,大雨飘sh了门口的地板,“松息。”
她听到自己名字怔了怔。
“早点休息。”
宁擎走进雨里,迅速关上了身后的门。
“嗯,你也是。”
第二日,松息吃过晚饭又把画画的东西搬进了卧房里。
云山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都是要她催着才会回房的人,今日却如此主动,“公子今日怎么不在书房画了?”
“啊?怕一会儿下雨了。”
“哦。”云山在屋里给她多点了几支蜡烛,“那公子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
她一直画到深夜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她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今日没有下雨。
第三日,红瓷那边又完工了两件订单,松息带着云山把衣裳给人府上送过去。
出来时,云山见她在人府邸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等谁,问她她也不说,只好陪她在门口傻站着。
第四日,她晚饭后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就早早回了卧房。
云山始终觉得她这几日有些怪,“公子今日不画图了?”
“嗯,画累了,想早点休息。”
第五日,她吃过晚饭又钻进了书房,她给苏墨启写了封信说了说最近的情况,然后做起了开店的预算和筹划。
云山去催她睡觉时,她嘴上答应,手上却不见停。
云山见她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g脆也随她去了。
夜有些深了,屋外落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扣响了。
书房的门又响了两声,松息才应道:“知道了,做完了就去睡。”
门嘎吱一响,cha0sh的风吹了进来。
“是我。”
她抬起头,来的是宁擎,他的头发和外衣都sh漉漉的。
“怎么这么晚?”
“前几日有些事。”宁擎从怀里拿出一张图,“这是刺客用的弓弩。”
松息接过把图摊开,这弓弩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但这种弓弩是她很久以前画的了,她记得她并未在山樾出售过。
她走到书架前在一堆卷轴中翻找起来,挑出好几卷抱在怀中,转身看到宁擎正立在桌前拿着一张纸在看。
“在看什么啊?”
她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纸,忽然反应过来,扔下怀中的图纸,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画纸,反过来压在了账本下。
宁擎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拿画的姿势,“这是我?”
她清了下嗓子,整理起桌上的图纸,“不是。”
她摊开拿来的几卷图纸对b起来,然后ch0u出其中一张跟他带来的图摆在一起,“应该是这个。这个箭矢匣子,弓弦之间的卡扣设计,还有这弩机主t的结构几乎是一样的。”
宁擎靠过来,仔细对b起两张图,“这弓弩是你画的?”
她点点头,“你跟水饶的人有仇?”
“水饶?”
“我只在水饶卖过这种弓弩。”
她又去书架上翻起簿子。
宁擎翻看着桌上的好几张图纸,随口问道:“你去过水饶?”
“在那呆过一段时间。”她找到账簿边翻边念着:“和瑞十四年……找到了。”
“手动连发箭匣弓20,水饶滨城的范公子买过,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她想把簿子给宁擎看,没想到他早已站在了自己身后,她转身一脚踩在他脚上,鼻尖轻轻从他的脸颊上擦过,有些凉。
“对不起,踩到你了。”
“对不起?”宁擎扶了她一把,“无碍。”
待她站稳后,宁擎又往前贴了贴,微微躬着身继续看她手上的簿子。
“这是什么?”他指着几个奇怪的符号,他之前在那些兵器图纸上也看过这些符号。
“数字。这个是二,这个是零,这个是四十。”
松息表面如止水,身子却有些僵。
宁擎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画,“你认识此人吗?”
松息展开画,画上的人一身黑衣带着帷帽,她微微睁大了眼,“这你都查到了?”
“你知道他?”
松息把画还给他,“是我。”
宁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她故意压低了些嗓音,“你听这样像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
宁擎不着痕迹地抿唇笑了笑,然后收起画问道:“你为何要在水饶卖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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