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物在大炮轰炸的混乱中被损毁。
奥尔加玛丽发起拍卖,成交价高昂,阿尼姆斯菲亚的流动资产增加。她偷偷和佩佩说:“快去暗示一下,今年不要再给钱了。”
“下个月肯定还给。”
“干嘛呀,想给迦勒底发工资?”
“能日结吗所长?”
“讨厌死了!”
下午时分,君士坦丁回到城墙,没有经受炮击的折磨,整个人的状态很好。他在城墙上行走,和诸位将领谈笑风生。藤丸立香把剑还给他,比起威仪他更在意效率,就没有收回。在一个难得的空档,君士坦丁暂时走到了人前,眺望远处的白色帐篷。
从者之中有一位湿气很重的青衣少女终于得了机会,慢悠悠地靠到他身边。
“一度悲伤的城市呀,现在好像有一点快乐,呐?”
怪异的友善在身边泛起,但君士坦丁不太想越过藤丸立香,直接安排她手下的从者,就对藤丸立香投以目光。少女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哦哦,终于到了你喜欢的城市,请护卫皇帝漫步吧!陛下,她是阿兹特克的美丽水上都市特诺奇蒂特兰,需要降雨的时候叫她特拉洛克!可以对她许愿!”
“哼,真是通情达理的神官呢,嗯。”
君士坦丁在这一长串介绍中只听懂了“雨”和“许愿”,他不理解城市成为精灵。他只感觉特拉洛克整个人非常阴湿,经典的异教邪神,吃人牲的那种。
“皇帝,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哟。现在让敌人消灭,也是可以的,哦?”
“哈哈……”
藤丸立香控制着距离,让君士坦丁和特拉洛克有一个能私聊的空间,又在其他人在视野所及的安全范围里。她对君士坦丁做了个口型,“求求,帮忙哄一下”。阿兹特克还能有罗马孝子?不会吧。君士坦丁不理解,但他理解藤丸立香非常宠爱特拉洛克。
“嗯,异国的女士,阿兹特克是个怎样的国家?”
君士坦丁问,这女孩目前还是他领会不到的类型,他不想说话时通常让对方说话。
特拉洛克虽然看起来令人敬而远之,句子也黏糊糊的,聊下来就会发现非常内向。君士坦丁觉得她是适合做女儿、留在家里不嫁的那种。在断断续续的咕哝后,君士坦丁知道了特诺奇蒂特兰在历史上遭受了和君士坦丁堡相同的命运。
“我接受灭亡,你呢?”君士坦丁问。
特拉洛克没有回答他,显然是人君所想和城市所愿截然不同。他意识到了,就说:
“……我想好愿望了,33毫米降雨,一小时,有劳。”
细雨飘落,两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人群之中。
“向来自迦勒底的盟友、阿兹特克的特拉洛克许愿,鉴赏她美丽的细雨!”君士坦丁高呼。“称颂阿兹特克的特拉洛克与美丽细雨!”守城的希腊籍士兵此起彼伏地呼喊。
“呀,真是的,讲这种排场,很让人开心,嗯。不让神官不开心的话,随时都可以向特拉洛克许愿,哦?”
“特拉洛克什么时候下雨,我就什么时候开心!”藤丸立香说得大大方方。
在场无人反驳。拜占庭曾和埃及奴隶发展出的马穆努克王朝交好,虽然年代差了不少,但藤丸立香拿不准,就没安排信仰太阳的法老们出场,直接省却麻烦。
君士坦丁觉得她受从者宠爱不是没理由的。但是“宠爱”让他浑身不适,他感觉很快乐,在舒适中等待着灭亡的时刻,已经够好了。如果死得痛快点,那就更好。
他们继续前进,路过圣罗曼努斯门的时候,一位奥斯曼帕夏在城墙下鬼鬼祟祟地招手,君士坦丁见多了叛变,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就让对方进来。卫兵搜了帕夏的身,带他到指挥部里。
“您有带着苏丹的条件吧?”藤丸立香问。
“我是为自己来的,”帕夏回答。
君士坦丁知道奥斯曼朝廷和制度的分裂,他不期待坐等能等出什么来,他以前的对位策略是奥尔汗,一位具有正统继承性的奥斯曼王子。奥尔汗是君士坦丁堡的人质,苏丹每年还要为他的存在付钱。如果奥尔汗被释放,苏丹的统治会遭到强烈干扰。但现在还到不了用他的时候。
帕夏名为哈利勒,他不认识君士坦丁,听了藤丸立香的介绍,觉得蹲点能碰到皇帝,实在是真主开恩。君士坦丁问苏丹军队的部署和资源是怎样的,帕夏没说。君士坦丁就提了条件,他开出五万威尼斯杜卡特金币的价格,这是当前比较合适的通用货币,折合约五百万英镑,和藤丸立香提供的资金数额相同。他希望以这笔钱为代价,请苏丹从下个月开始休战八个月。
拜占庭前朝有卖国的优良传统,约翰五世卖泰尼多斯岛也不过35万杜卡特,君士坦丁认为这个价格非常诚恳了。
帕夏扳手指一算,却认为这是经典的帕里奥洛格斯式的阳谋,于是辩解:现在是三月底,八个月之后君士坦丁堡会进入冬雨季,他在官位低微的时候来堡里暂住过,知道冬季有雨,炮弹一定会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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