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腾知道自己最后的那句话引起的风波,但他并不在乎,也做好了面对各种质疑与诋毁的准备。人群中,沈佘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压在她心头的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她留下沈侗、沈达、沈江河以及他的三个儿子,领着沈氏的一众妻女,缓缓地离开了村中村学。她深知,当沈腾说出要创办青山女学的那一刻,青山沈氏便如同一艘孤独的帆船,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这不仅仅是打破陈年陋习那么简单,而是要与全羽州,甚至是与全景国,更甚是与整个大周的那些既得利益又迂腐的文人不死不休。她不知道,为何沈腾执意如此做,又有什么后手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她只知道,若青山沈氏只有宋国柳王赵续以及兴安县县令汪伦两条利益关系,那还是早点收拾收拾行李继续逃难才可。不说沈佘氏心中的隐忧,继续说道村学黉门中的形势。要说,此时最开心的就属姚氏族长姚广志了。前几次,姚氏与沈氏的刀光剑影对峙下,姚氏可是损失惨重。就说为了安抚姚镇峰这位青风镇镇长,姚氏可是付出了大量钱财与人情关系。没想到,今天来才加村学仪式,哪曾想这位沈家三郎竟然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给他。但他也学乖了,并没有将心中的狂喜展露在脸上。话说回来,沈腾其实也明白这其中的得失,但作为一位从文明世界而来的知识分子,怎么可以对万恶的封建思想低头?再说,他也因为从心已经做出了让步,若不做点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内心。他可不想成为一位只知道满口仁义道德,却所行蝇营狗苟之事的那些鼠辈。其实这里,要说最担忧的还得是村长姚广权了。他很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沈腾真在青山建立起青山女学,那不光沈氏,甚至整个青山村肯定也要受到牵连,会被那些迂腐之人厌弃。姚广权在沈腾在说完后,连忙大急起身,规劝道:“腾小子,你们建沈氏族学就行,那青山女学可不兴建啊。”沈腾见这位青山村村长,虽然在一些事情上处理有所偏向姚氏,但对青山村的管理很是上心,不以为意的微笑着说:“广权叔大可放心,这青山女学不算村中,只是沈氏私学。”姚广权听沈腾这么一说心中稍稍放心,但还是苦笑着继续规劝:“腾小子啊,你可不能如此做,不然你这样可是要将整个沈氏拖入万劫不复境地啊。”这时,姚广志听到姚广权如此明说规劝,心中暗暗大急,带有责怪他多嘴的眼神频频看向姚广权。就在姚广志想开口提醒,沈腾再次说:“多谢广权叔的提醒,不过这青山女学,我打算还是要建立起来。”“广权叔放心,我知晓其中的厉害。但无信不立,这青山女学,不仅是我对全场乡亲的承诺,更是我在文修一道上的坚持。”“所以,广权叔,不必再规劝于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姚广权看到沈腾如此坚持,叹了口气也就放弃了继续规劝。这时,窃窃私语的围观村民中,那些家中女童在沈氏族学识字的村户,其中一位胆大的村妇,躲在人群中高声寻问道:“沈三爷,不知你所说的青山女学,招收女童进学的条件如何?”刚应付完姚广权的沈腾,听到前方村民中有村妇如此询问,有些诧异但很快意识到:“普通父母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家儿女,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择优选择罢了。”于是,他也不在意是哪位妇女询问,高声回复道:“青山女学还未建立,何来的学规之说。”围观村民中那些对青山女学有意动的村民,听沈腾如此说脸色一暗。但又听到沈腾说:“不过,我沈家三郎在这里说明,青山女学招收女学的条件,就是我们沈氏族学之前规定的条件。”这些村民脸色由暗转明,更甚者高呼:“三爷,威武!”沈腾说完后也不在意村民在的吵闹,用眼神示意在旁边的黄管家赶紧继续仪式。黄管家得到沈腾的示意,便高声倡道:“青山村学开塾,礼毕!请其余人等离去,各夫子挑选各自年纪学堂学子。”随着黄管家高声宣布青山村学仪式圆满完成,村学外顿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此时,围观的村民们也如潮水般渐渐散去,有些人成群地结伴向工坊走去,开始新一天的上工生活;有些人则行色匆匆地回家,好似离弦之箭,急于打理家中的家禽农活。等众村民离开,姚广志、姚广权、沈商以及沈腾四人也相互客套离开了村学黉门。沈商和沈腾刚行至青龙大堂,就看见沈佘氏以及沈氏血脉的人员早已等候他俩多时。沈商、沈腾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沈商对着沈腾打趣道:“进去吧三弟,这一关你还得自己应付。”沈腾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样,也不会沈商的调侃,率先进入了大堂。沈腾微笑着拱手对着主位的沈佘氏道:“见过大娘,不知大伙在此等候为何?”沈佘氏面无表情的不理会沈腾的问候,表达她心中的不满之情。沈腾见状看向一边的沈侗这位大哥以及其余几位同辈族人。只见沈侗对着他使眼色表达赶紧认错的意思,沈达也在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沈江河以及其余小辈则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这时,沈佘氏语气清冷的说道:“既然三郎你执意要开女学,那沈达这脉老身做主,明日便离开青山了。”此话一出,最先坐不住的就属沈商了。他可不愿意将沈达这位族人放走,要不是有沈达主持村中与祖宅事宜,他也不可能在青山镇上无后顾之忧的拓展商业版图。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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