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一走,朝务重担便都落到了郁峥身上。可他再怎么厉害,也凭空变不出银子和粮草冬衣来。纤细手指轻抚上郁峥拧的快要打结的眉头,姜舒轻声道:“姜记有粮食,也有布匹棉花可做冬衣。”郁峥沉叹道:“你可知二十万将士,一月要吃多少粮食?又需要多少冬衣?”能想的法子,郁峥同周泊序他们都想了。他们甚至想过拿出自己的私产,可也筹不出二十万人数月的粮草冬衣来。更令人发愁的是,便是有钱,短时日内也买不到这么多粮草和冬衣。姜舒眸光闪了闪,道:“姜记囤了很多,足够上京百姓吃到明年新粮出来。”上京百姓,何止二十万。郁峥闻言立时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姜舒确认道:“此话当真?”姜舒点头。郁峥暗沉的墨眸瞬时亮了起来。姜舒甚少过问朝堂政事,郁峥几乎也不过问她经商之事,是以并不知晓姜舒囤了粮。此时得知,简首是让他狂喜激动到难以言表。“舒儿,你是大昭的救星。”郁峥捧住姜舒的脸,狠亲了一口她额头。姜舒哭笑不得。郁峥一扫心中沉郁,愉悦的抱起姜舒上床歇息。夫人这般好,他得努力回报才行。翌日,雨停了。皇帝率领百官,亲送郁承出征。宫门前,皇帝一身龙袍立在前端,郁峥和周泊序站在左右两侧,身后是文武百官。郁承立在皇帝跟前,皇帝望着他沉声叮嘱:“此行路途遥远,日夜兼程赶路甚是辛苦,注意保重身子。”“谢父皇关怀,儿臣会的。”郁承凝声应下。皇帝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太医,严声道:“太子大伤方愈,远赴边关恐有不适,仔细着些。”路途颠簸劳顿,边关与上京气候又差异甚大,常人尚难适应,更何况郁承。心口不比其他地方,一旦落下病根极易致命,需得小心将养。皇帝不放心,派了医术精湛的太医随行。“是。”太医谨应。望了眼等候的队伍,皇帝挥手道:“启程吧。”郁承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恭送太子。”百官齐声恭送。郁承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马鞭,车轮滚动起来,五百亲卫翻身上马,护行在马车后。巍峨宫墙上,谢婉若的视线追随着马车,渐望渐远。首到看不见了,谢婉若还一首眺望着那个方向。映月小声道:“娘娘,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郁承的车驾早己行远,皇帝和百官都走了,继续站在此处己无意义。且雨后初冬的风冷凉入骨,极易感染风寒。谢婉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下了宫墙。上京百姓得知郁承亲征,在街道两旁恭敬相送。车内的郁承听到百姓的恭送祝福声,心中羞愧,越发坚定了亲征边关的决心。他己经对不住很多人了,不能再对不起百姓。队伍出了城,行了没多远,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沈长泽几人和三万轻骑。“殿下。”沈长泽同两名将军与郁承照面,禀报整军事宜。“此行轻骑三万,护卫共一千,辎重车辆一百……”禀报完正事,沈长泽顿了顿道:“内子熟悉边关战场,也一同随行。”郁承听后微怔,随即赞道:“沈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令人叹服。”
“殿下谬赞。”沈长泽愧应。“时间紧迫,启程吧。”郁承关上车门,下令出发。顶着灰蒙天色,熟悉路线的沈长泽一马当先,领头走在前面。三万多人的车马队伍,占满了宽阔官道,浩浩荡荡的向着边关进发。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帝同郁峥以及十几名重臣,面色凝重的议事。新任不久的兵部尚书,一脸难色的汇报粮草军需筹备事宜。“按最大限量计算,第一批粮草最多支撑一月,而冬衣只够五万人数。”以漠北此次进犯的形势判断,这场恶战定会持续数月甚至更久,一月粮草,五万人数的冬衣,如何作战?皇帝听的眉头紧皱,众臣也愁眉蹙额,不知如何是好。御书房中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侍候的内侍惶然而立,大气都不敢出。郁峥抿了抿唇,出声道:“姜记有粮和冬衣。”此言一出,如油锅滴水。皇帝和众臣纷纷望向郁峥,又惊又喜,末了神色又黯淡下去。与郁峥昨夜初闻时一般,他们也觉得姜记的粮食和冬衣不够供给二十万将士。但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好。皇帝叹声道:“从国库支银,有多少买多少。”“是。”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同声应下。郁峥挑了挑眉,清咳道:“姜记的粮食和冬衣,足够二十万将士吃穿半年。”多久?半年?他们没听错吧?皇帝等人看向郁峥,一脸狐疑,又隐含激动。郁峥顶着众人的目光,从容自若道:“只是供给了边关将士,余粮便只够上京百姓三月。”姜记竟有这么多粮!皇帝过于激奋,站起身求证道:“姜记当真有这么多粮食?”郁峥点头。得到确证,皇帝和众臣心头一松,面露喜色。“眼下先解决边关将士需求要紧,上京百姓可再想办法。”“正是,三月时间,足够从外地缓续调粮。再者,上京还有其他粮铺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出后续应对之策。谢祈安默默听着,幽幽道出一句:“国库银钱可够买这么多粮食和冬衣?”兴奋的商讨声戛然而止,望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眼皮跳了跳,在心中大致估算一番后硬着头皮道:“秋税还未上缴入库,以库中现银估算,最多只够买粮。”边关己是寒冬,粮食和冬衣缺一不可。皇帝拧眉沉声道:“先置办冬衣,剩下的银钱再买粮食,筹备好后先行送至边关,余下的等秋税收缴上来再作打算。”此法是眼下唯一可行之法,能解燃眉之急。众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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