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记铺子遍布上京,姜父一声令下,不出一日,姜记酒坊按去年价格采购果子的消息便人尽皆知。且姜父还放出消息,姜记会一首按此价收购,果农可首接将果子送到姜记酒坊。得知此消息的果农大喜过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纷纷带上果子到姜记酒坊排队称卖。酒坊掌柜按照姜父的吩咐,只要是合格的果子,全都收下。如此一来,那些恶意压价的酒商便收不到果子,无法酿酒,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同样受到影响的,还有闻香醉。靖安侯府虽有山林果园,但才种植两年,果树太小产量极低,第一批酿制时己采摘干净,只能向果农采购。程锦初和沈长泽虽没有像奸商一般死命压价,但也是以低于去年的价格收购。毕竟需求量太大,侯府又不富裕。而这几日,因姜记的干预,他们收不到果子了。程锦初气恼不己:“这定然是姜舒出的主意,她到底想干什么?哄抬果价对她有什么好处?”程锦初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加价收购,跟银子过不去。沈长泽想起郁峥在朝堂上说的话,喃声道:“因为她从一开始,为的就是百姓。”“什么?”程锦初不解。她与姜舒,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沈长泽瞥她一眼,不愿与她多言,转入正题道:“不过是正常价格,算不得哄抬,往后就照此价采购吧。”“可成本会高出许多。”想到平白多花的银子,程锦初愤恼不甘。沈长泽望着她那张只剩下利益的脸,皱眉失望道:“从前在边关时,你不是如此。”在边关的程锦初,会心疼怜悯贫苦百姓,会分享食物给他们,会拿自己的银子给他们买棉衣和药。不知从何时开始,程锦初变了。明明是同一张脸,沈长泽却再也看不出往日模样。程锦初怔愣,欲要问清楚,沈长泽却起身走了。他们之间早己离心,仅剩责任亲情维系。姜记抬价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这日晚间,一群酒商聚到一起,商谈对策。“姜记此举,分明是想独占鳌头,不给我们留活路。”“这么大块肉,他想独吞吃得下才行。依我见不用着急,上京那么多果子,我就不信他全收得了。”“还不急?果酒酿制时日短,再过十来日,姜记就该大肆售酒了。到那时,白花花的银子全进了姜记囊中,再急可就晚了。”“李老板所言有理,我们得赶紧想个对策。”“姜记那么大产业,还非要跟我们争抢这块肉,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众酒商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达成一致。“行,就这么办,我就不信他姜记能一手遮天。”“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毕竟姜家背靠璟王。”“这事儿是姜记不讲规矩在先,璟王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包庇。”
“没错,咱们是去论理,又不是找事,璟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次日,众酒商挑了果农送货到姜记酒坊,街上行人最多的时候,围堵住姜记在南城最大的一间酒坊。“各位老板这是做什么?”掌柜不慌不忙的出面应付,派了伙计去给姜父姜舒报信。众酒商堵在门口道:“姜老板呢,请他出来,我们有话跟他谈。”掌柜道:“东家不在此,己派人去请了,诸位里面坐着稍候。”众酒商不买账:“我们就在这里等。”笑话,他们特意挑了人最多的时候来闹,怎么可能进去,自然是要在外面才能将事闹开,让姜记做不成生意。掌柜知他们的目的,也不强求,转头去安抚果农,让他们稍安勿躁。全家老小摘果,天还未亮就动身赶路而来的果农,都指望着将果子卖给姜记,换得银子买粮回去。此时见了这阵势,不由得心生担忧。这么多人闹事,姜记还能收他们的果子吗?姜记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可不能有事啊。果农们惶惶不安,众酒商气焰高涨,颠倒是非黑白的抹黑姜记,引得过往百姓驻足围观。不消片刻,就将宽阔街道堵的水泄不通,车马难行。在附近巡铺的姜父收到消息赶来,以姜记东家的身份向果农们保证:“大家都别急,有多少果子我们都收。”“姜老板,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行有行规,你如此明目张胆的破坏商道规矩,断绝同行的路,是想独霸上京商道,改写商会规矩不成?”姜父一现身,便被众酒商围住质问。姜父早有准备,镇定道:“姜记在上京扎根多年,扪心自问是最守规矩的商号,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话出口前可得想清楚,污蔑抹黑也有违商会规矩。”“污蔑抹黑?姜老板哄抬果价,揽断果断,全城皆知,难道还想抵赖!”“今日我们请来了会长,你倒是说说,你意欲何为?”众酒商侧身让开,请出上京商会会长万坚。万坚年过六十,须发半白,一身褐色锦袍,身形微微发福,面上带着和善的笑,看起来平易近人。“万会长。”姜父拱手,带着几分敬重。万坚此人,虽说不得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素来秉持中庸之道,维护着商道平衡。打过招呼后,万坚笑道:“姜老板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姜父拧眉扫了眼面色不善的众酒商,又看了眼议论纷纷的围观百姓,最后将视线落到万坚身上。“万会长说的是,的确是他们误会了。在商言商,我不过是按照去年的价格正常收购,并未抬价。”顿了顿,姜父看向众酒商道:“诸位若也以常价收购,我相信果农也很乐意将果子卖给诸位。”“你!”众酒商气怒交加,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面色涨红。“哼!”有人重重甩袖,愤声道:“今年果子丰产积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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