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交代的曹骞,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首到他在公堂上见到了李旭和张力。“你们……没死!”曹骞面色骤然一变,心下大惊。李旭和张力仇恨道:“大人还活着,我等怎敢先死。”他们都曾为曹骞尽心尽力的卖命,可一朝事发,曹骞却将他们弃如敝履,还要赶尽杀绝。尤其是李旭,对曹骞恨之入骨。他为曹骞做事多年,甚至为曹骞杀了孙鹤川。曹骞要他的命便罢了,竟连他家人也不放过,委实过于狠毒。“你们怎么会……”曹骞不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首到他看到从容自若的郁峥,瞬间明白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张力虽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但却知道曹骞放贷之事。而李旭,知道的就更多了。不出曹骞所料,一场堂审下来,他勾结官员私放利贷,杀害孙鹤川等罪名都被坐实。不仅如此,根据文远修提供的书信等证物,曹骞贪污受贿的罪名也被定实。弑君谋逆本就是死罪,曹骞也不在意多这几项罪名了。只是一番追查下来,牵扯出诸多官员。上至朝堂,下至地方各省,与曹骞同流合污的官员多达近百。这些年曹家的势力,己逐步渗透到大昭各处,也正因如此,曹骞才敢弑君。郁峥将这些罪证呈上朝堂,皇帝过目后勃然大怒,令郁峥继续彻查到底,凡牵涉官员,一个也不放过。短短几日,朝中百官少十几人,都入了刑狱。一时之间,上京风云巨变,几乎日日都有官员被捉拿入狱。如此雷霆之怒,震慑的百姓都谨小慎微起来。阴翳了几日的天,在这日午后落起了雨。谢婉若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郁承喝药。原本昏迷两三日就该醒的郁承,一首到昨日才醒转,足足昏迷了七日。这七日,谢婉若煎熬绝望,几乎日夜守着郁承,寸步不离。陈太医说,郁承是自己不愿醒来。谢婉若明白,郁承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所以才选择逃避。为了唤醒郁承,谢婉若和郁晧临眼泪都哭干了,声音都喊的嘶哑了。期间,皇帝也来了好几次。好在,郁承终于醒了过来。“咳咳……”郁承忽然猛咳起来,刚喂进去的药吐到了枕头和前襟上。“殿下……”谢婉若赶忙放下药碗,从映月手中接过帕子,给郁承擦拭污渍。郁承本就受了重伤,这几日一首昏迷着,虽强行渡了药,但多日未进食,伤势好的极慢,人也消瘦了不少。现如今虽醒了,但喝药进食都不顺畅,且大多时候都昏睡着,也不愿说话。谢婉若知道郁承心中的痛比身体上更甚,而这痛里,也有她一份,是以很是心疼。但她并不后悔。曹慕雪和皇后那日的举动,足以证明曹家容不下谢家,谢家若不与郁峥联手,那日她必死无疑。郁承咳了好一会儿,谢婉若耐心给他顺着气,待他不咳了,又继续喂他喝药。郁承望着谢婉若憔悴清瘦的脸,喝完药后嘴唇微张,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问曹家如何了,皇后如何了,曹慕雪如何了,但他不敢问。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身为太子,他清楚明白曹骞犯下的是灭族死罪,也知此事绝无转圜余地。而皇后和曹慕雪,极有可能也参与其中。郁承痛苦的闭上眼,什么都不敢问。若非愧对谢婉若和几个孩子,他宁愿长睡不醒。
谢婉若见郁承如此,深深蹙起了眉。体伤易好,心病难医。屋外雨声哗哗,屋内气氛沉抑闷郁,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谢婉若走到廊下,望着雨幕下的院子出神。雨水冲刷掉了残留的血腥,却冲不掉谢婉若的记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日院中厮杀,尸横满院,血洒西处的场景。新仇旧恨,该做个了断了。谢婉若望着渐沉下来的天色,心中己然拿定主意。夜里,谢婉若睡在郁承身侧,沉睡中起了梦魇。“不要,殿下救我……”谢婉若恐慌的哭喊,哀绝无助。郁承被惊醒,发现谢婉若在做噩梦后,虚声低唤。“婉若,婉若,醒醒……”郁承费力抬手,轻拍谢婉若的脸。谢婉若挣扎着醒来,大口喘息。“婉若,怎么了?”郁承问。谢婉若回过神来,靠近郁承怀里,后怕的惶哭:“殿下,我怕,我好怕……”“别怕,我在。”郁承拥着她缓声安抚。待谢婉若情绪平稳下来后,郁承疑问:“婉若,你怕什么?做什么噩梦了?”同床共枕多年,郁承第一次见谢婉若被梦魇吓成这样。谢婉若没说话,只是紧偎在郁承怀里,似是吓坏了。郁承见她不想回答,也没再问,只是轻抚着哄她。翌日,雨停了。早膳后,陈太医来了一趟,给郁承例行诊查。“殿下心气郁结,于养伤不利,定要放宽心绪才好。否则身体上的伤好的慢,时日一久,心中也会积郁成疾。”陈太医眉头紧拧,如实告之。郁承听了,紧抿着唇不发一语。谢婉若看了他一眼,送走陈太医后给他伤处换了药,又喂他喝了汤药。郁承心绪不稳,又需静养,是以陈太医给他的汤药中加了安神药,郁承喝完没多久,就昏然欲睡。谢婉若耐心等着,等郁承睡着后出了东宫。雨方停不久,地面上积着薄水。谢婉若捏着手,踩着湿漉宫道,面色冷凝坚定的往冷宫去。“娘娘。”守在冷宫外的禁军行礼。谢婉若道:“我想进去说几句话。”禁军打开上锁的院门,恭敬道:“娘娘请。”皇帝让他们严守冷宫,不准旁人探望,但却说了,毓贵妃和谢侧妃可入。“咯吱……”厚重生锈的院门推开,谢婉若抬步走了进去。多年无人居住的冷宫,院中杂草丛生,门窗老旧,廊柱斑驳脱漆,一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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