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的天色下,周泊序望着郁承忧国忧民的脸,心绪沉凝。颔首应下郁承的嘱咐,周泊序郑重道:“殿下乃国之储君,要好生顾重,万不可染上疫病。”顿了顿,周泊序迟疑道:“最好,不要再去疫区,就在府中议事决策即可。”面对突如其来的关怀,郁承怔笑道:“放心,我心中有数。”郁承师承周太傅,周泊序自幼入宫伴读,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不是至友,也算朋友。且郁承与周泊序年纪相仿,两人相识比郁峥更早。周泊序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也知郁承行事稳重自有主张,没有再多言,上马车走了。郁承抬头望了望天,期望老天不要再下雨,加重灾害疫病。如郁承所料,周泊序去往大磐城的路上并不太平,第三日便在蜿蜒山道上遇上了拦路劫匪。好在周泊序带的人多,且个个武功不弱,有惊无险的斩杀劫匪,只有几人受了轻伤,不影响赶路。第五日日暮时分,队伍抵达大磐城,知县费楷热情相迎,在府中设宴款待。周泊序坐在主位,扫了一眼陪同的几位官员,以及厅中扭着腰肢起舞的舞姬,眉头拧起。费楷见状立即小心询问:“可是下官何处招待不周?还请大人明示。”周泊序搁下筷子道:“我此来大磐城,是为购药,不是玩乐。”费楷一听,赶忙连声应是,挥手让舞姬退下。厅中终于清静下来,周泊序复又拿起筷子吃饭。一声不吭的吃完,周泊序板着脸道:“劳烦费大人召集城中药商,明日上午会见。”“是。大人一路劳顿,且先安歇。”费楷恭声应下,命下人带周泊序去歇息。待周泊序走后,费楷不屑的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到大磐城来摆官谱。”县丞道:“我瞧这周大人不好相与,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师爷也道:“是啊,听闻他处事严谨,雷厉风行,手腕铁血,还是不要招惹为好。”费楷冷笑道:“他既是来购药的,咱们就正经卖药给他便是。”说罢,费楷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笑的不怀好意。县丞和师爷几人一瞧,立时便明白了费楷的意思。不招惹,只赚银子,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翌日上午,费楷召集了城中各大药商,同周泊序面谈。周泊序拿出药单,开门见山:“这是所需药材,有多少要多少。”众药商接过一一查看,用方言低声交头接耳。周泊序听不懂,皱眉问费楷:“他们在说什么?”费楷挑了一句能说的道:“他们在商量各自手中有哪些,存货有多少。”周泊序瞥了费楷一眼,抿唇不语。这些药商说个不停,岂会只有这一句?费楷摆明了是糊弄他。周泊序冷脸坐着,耐心等药商商量完。一刻钟后,为首的药商道:“大人所需的药材,我们手中都能凑全。但前些日子被采买走了许多,眼下我们手中存货有限。”“医者仁心,药者慈心,既是为救灾民,我们自当倾囊,以最低的价格给大人。”“那我替端州百姓谢过各位。”周泊序拱手。众药商回礼道:“不敢不敢,都是我等应尽本分。”
确认药材都有,周泊序道:“事不宜迟,诸位回去后便立即着手准备,越快交药越好。”“是。”众药商应下离去。过了两日,众药商带着名目数量单来见周泊序。“只有这么点?”周泊序看的拧眉。这些药材数量,只够端州半月所需,远远不够。一药商为难道:“这些是我们手中所有存货,若不够,就只能紧急从药农手中急收,但价格会高一些。”听到此处,周泊序心中己然有数。不是没有,是想抬价。周泊序扫了众人一眼,忽的勾唇:“只要有货,价格好说。我带了二十万两白银,可够?”众药商闻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道:“够够,够了,我们这就回去筹收。”大磐城虽是药材之乡,但地方不算大,也非无可替代。二十万两,是大磐城半年的药材营收。而现在,他们只需几日便能赚取,实在令人兴奋。送走药商,周泊序也起身欲出府。费楷忙问:“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周泊序顿脚挑眉:“怎么?我去哪里要向费大人请示报备?”凉凉的眼神和语气听的费楷心头一抖,赔着笑脸道:“大人误会,下官只是想安排人为大人引路。”周泊序闻言略作思忖,末了带着几分感激道:“那就有劳费大人了。”“大人客气,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费楷说完,挥手命人给周泊序驾车引路。周泊序只带了一名近卫,跟着引路差役出了府,在城中访逛。先是去了几间药铺,询问药材价格和存量。后又出了城,到附近的村庄问了问药农。傍晚回来后,周泊序回客院洗沐,引路差役去回禀费楷。“如何?”费楷斜倚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两只核桃问。差役道:“如大人所料,周大人去探了药铺和村子。”“卑职按照大人的交代,带周大人去的都是事先打点好的地方。”“他可有起疑?”费楷问。“应该没有。”差役思量道:“依卑职观察,周大人对药材并不了解,十足的门外汉。他此次又要的急,自己没有时间去切实探查,只能被大人牵着鼻子走。”费楷听了得意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虽官位高,但到了大磐城,也得由我拿捏。”“是,大人英明。”差役恭维。费楷挥手:“行了,去盯着他,若他再出门,可别跟丢了。”己入囊中的二十万两,可不能出半点差错。“是。”差役领命离去。又过了两日,众药商满脸喜色的来见周泊序。“大人,经过紧急筹收,己备齐所需药材,请您过目。”药商将数目单呈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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