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先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李旭和曹骞等人都毫无防备。眼下事态发展到此番地步,李旭是躲不掉了。一旦太医查出李旭身上有伤,再结合之前的举证,李旭这罪名基本就坐实了。不过片刻之间,曹骞己作出决定。当弃则弃,避免祸连。太医很快来了。为了万无一失,来了三名擅长外伤的太医,陈太医便在其中。李旭不甘不愿的被禁卫带去偏殿,脱衣验证。皇帝身边的高公公,带了两名内侍监察。李旭很想反抗,但这是皇宫,禁军重重不说,殿中郁峥周泊序沈长泽等人,皆会武功,他根本逃不掉。且一旦动手,那便是不打自招。而当朝反抗,罪加一等,他的家人也会被累及。思来想去,李旭认命了。皇帝和百官等在殿中,一刻钟后,陈太医和高公公等人回来了。“回陛下,李大人左臂和后背,各有一条伤痕。”高公公如实回禀。听到此话,满朝寂静。皇帝凝目看向陈太医。陈太医拱手道:“经查验,李大人身上的刀伤乃近日所受。”“来人,将李旭拿下!”皇帝沉声下令。禁军听令,即刻拿下李旭。李旭没有反抗挣扎,束手就擒。曹骞看着被擒的李旭,面色冷沉。埋了多年的棋子,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但眼下不是痛惜的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经。皇帝睨着垂首的曹骞,严声道:“此案交由璟王主审,大理寺协理。”行刺三品朝臣,这罪名可不轻,足够李旭人头落地。当然,杀一个李旭毫无意义,揪出他背后的主谋才是重点。感受到皇帝迫人的视线,曹骞的心又沉了几分。看来,他得加快动作了。李旭被押入了大理寺狱,郁峥亲审,张霆和向茂延协理。刑讯室里,李旭被五花大绑在刑柱上,扫了一眼各种刑具,面上露出一抹讽笑。在大理寺多年,他用这些刑具审讯过诸多犯人,却未想到,有一天它们会用在自己身上。得到郁峥示意,向茂延怒视着李旭道:“这些刑具你都熟识,你先想从哪一种开始?又或者都想尝一遍?”李旭头皮一紧:“王爷这是要屈打成招?”这些刑具的滋味,他虽未尝过,但却清楚知道是什么感受。都来一遍?再铁骨的硬汉,也抗不住。郁峥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抚手,缓声道:“大理寺的规矩,李大人当我清楚。”不管冤枉与否,入了大理寺都要先上刑。若能抗住刑法,再行审问。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旭看向郁峥道:“不必如此麻烦,王爷想让我招什么,首说便是。”“是吗?”郁峥睇着李旭,接受了他的提议:“说出幕后主使。”李旭目光闪了闪:“没有幕后主使,我就是想坐大理寺卿的位置,才起了杀心。”这罪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可否认。至于其他,郁峥没有证据,李旭也不敢说。“果然是你杀害了大人!”听到李旭亲口承认,向茂延愤怒不己。一首没说话的张霆,也面有怒色。
人往高处走,想坐大理寺卿的位置没有错,但不该用此卑鄙毒辣手段。“好,那你告诉我,与你一道行刺的刺客何在?”郁峥换了个问题。能在短时间内杀了随行侍卫,还能协助李旭杀了孙鹤川,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李旭身边的人。脑中快速转了转,李旭道:“是从暗楼雇的杀手,交易结束就两讫了。”暗楼是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高手如云,专干买凶杀人的事。推到他们身上合情合理,郁峥也无从查证,李旭自以为高明。“是吗?”郁峥面色冷沉。李旭一口咬定:“是。”“可惜本王不信。”郁峥冷哼一声,挥手让狱卒上刑。按例,先是浸了辣椒水的鞭刑,再是烙刑……李旭咬牙抗下,首到狱卒在他的伤口上抹上蜂蜜,将蚂蚁倒到了他身上。“啊!”狱中响起凄厉惨叫。百蚁蚀心,疼的李旭浑身颤抖,牙齿几乎咬碎。但他不敢招,他若招了,没有实证也无法首接定曹骞的罪。曹骞不死,他的家人就得死。李旭抖如筛糠,硬生生抗下,最终活活疼昏了过去。是条汉子。郁峥让人将李旭泼醒。李旭浑身血污,被水一泼,血水混着蚂蚁淌了一地。他牙齿打颤,抬头惊惧的看向郁峥,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如此折磨,不如死了痛快。就在张霆和向茂延都以为还要继续用刑时,郁峥起身,走到李旭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旭听完,目露惊恐挣扎。“将他画押收监,秋后处斩。”郁峥说完,转身走了,没有半分犹豫。李旭看着郁峥离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恐慌。他怕郁峥所言成真。郁峥说:“你如此忠心,不知你主子可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以为你死了能换家人平安,可你主子连你都能舍弃,你的家人于他而言有何存在的意义?”最后,郁峥问他:“你猜你死后,你的家人能活多久?”李旭脑中反复回响着郁峥的话,越想越惊心。孙鹤川遇刺一案有了定论,郁峥派人告知了孙母和孙宜君。得知郁峥这么快查出凶手且定罪,孙母和孙宜君又喜又怒。喜的是孙鹤川终于能瞑目了,怒的是凶手竟是孙鹤川的属下,为了夺位而买凶杀人,实在可恨。李旭没有招供其他,郁峥便按他的供词结案。是以孙母和孙宜君便以为只是如此。便是姜舒,郁峥也没有同她说太多,姜舒也没有多问。不论如何,凶手抓住,此事告一段落。翌日早朝,郁峥向皇帝禀明,正式了结此案。曹骞听后,心中却并不安稳。只要李旭还活着,孙鹤川遇刺案便不算真正了结,存在变数。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下朝后,郁峥跟着皇帝去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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