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探拔刀参战的囚犯,变成石头的赃款。这反转实在太大,一时难以消化。若他们押解了三日的囚犯和赃款是假的,那真的又去了何处?郁峥靠着车壁,缓声道:“囚犯和赃款,都由周伯序押解,走水路到上京。”姜舒恍然。离开临安府时她曾问郁峥,为何没有见到周伯序?郁峥说周伯序办旁的事去了,当时姜舒以为是河堤一事,现下才明白郁峥话中的深意。计划己经结束,杀手都己格杀,再没有隐瞒的必要,郁峥便都告诉了姜舒。赵仁贤一案牵扯甚大,背后之人定然不会让他活着到上京,是以他和周伯序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郁峥押解着侍卫假扮的囚犯,和几车石头,光明正大的走官道回上京吸引注意。周伯序则假意留在临安府修筑河堤,过一日等背后之人放松警惕后,再暗中押解着囚犯和赃款,包船走水路回上京。他们行了三日,周伯序走水路也己行两日。前来灭口的杀手没有留下活口,待背后之人察觉到不对至少还需两三日。到那时周伯序己行了西五日,背后之人便是知晓中计,再追也己来不及。如此,囚犯和赃款都能顺利押解到上京。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姜舒和檀玉听完佩服的五体投地。“可王爷以身作饵,委实太过冒险,万一不敌岂不……”姜舒想到方才的凶险,心有余悸。郁峥明白她的心思,温声宽慰道:“我心中有数。若没有十成把握,绝不敢让你一起涉险。”在制定这个计划时,郁峥便考虑到了一切。最坏的结果是他们不敌,但追云逐风也能护着他们逃离。且最重要的是,杀手的目标是囚犯和赃款,并非郁峥。是以发现中计后,他们绝不会恋战。所以只要郁峥想,他定能安然无恙的抽身。“王爷运筹帷幄,谋算在胸,是我多虑了。”姜舒喟叹一声,觉得她和郁峥差距实在太大。郁峥是心怀天下,胆略过人的王爷,而她,只是个谨小慎微的商人。姜舒忽然觉得很疲惫,靠着车壁不再说话。一番打斗又受了伤,郁峥也累了,墨眸瞌上闭目养神。檀玉坐在角落,抿紧了嘴不敢出声。到达驿站后,追云和逐风安置伤员,检查车马等等,忙的不可开交。姜舒见无人管郁峥,只好去给郁峥清理伤口上药包扎。郁峥伤在上臂,刀口虽不深,却有一指多长,姜舒先前给他系的锦帕,早己被血染透。衣服上也布满血迹,有郁峥自己的,也有杀手的。想着左右要换衣服,郁峥索性脱了上衣,露出受伤的胳膊,以便包扎。头一次见男子赤身,姜舒霎时红了脸。眼睛不敢乱瞟,只盯着郁峥受伤的胳膊。清洗,上药。“嗯!”药粉撒上伤口时,郁峥闷哼出声,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
姜舒抬眸望他,有些手足无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郁峥摇头,忍着疼痛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是药粉的作用。”姜舒闻言稍稍放了心,拿过棉布给他包扎。郁峥垂眸,见姜舒系带的手微抖,小脸也有些白,不由心疼道:“抱歉,今日吓着你了。”她本不用掺和这些,不受这份惊惶。终究是他私心作祟,想与她多相处片刻,才将她卷了进来。姜舒系带的手顿了顿,随后问道:“王爷是否时常经历这些?”郁峥颔首:“一年总有一两次,我己习惯。”姜舒闻言想起了十几年前他们初遇时,他也是遭遇刺杀受伤晕倒。“王爷既知危险,为何还要做这些?”姜舒抬眸,定定的看着郁峥。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若他不愿,全然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做个富贵清闲的王爷。又或者像太子那般,只在上京处理朝堂政务,都不会有这么多危险。“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天下间的事,总要有人去做。我身为皇子理应表率,这是我的责任。”郁峥隽脸沉凝,语气认真。“就像上阵杀敌的将士,明知战场九死一生,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若没有他们的牺牲,又何来我们的安稳。”“又譬如你,明知女子经商万般艰难,可你也没有选择安于后宅,而是选择勇敢面对。”墨眸深情的对上莹润杏眸,郁峥眼中全是赞赏和喜爱。姜舒被夸的不好意思,眸光轻闪羞惭道:“我只是为了自己,不敢同王爷和将士相提并论。”郁峥却道:“一个国家的繁荣安稳,离不开商人的贡献。”“商铺为百姓提供便利所需的同时,也为许多人提供了活计,撑起了他们的家户。还有姜记每年上交的商税,也能养活诸多将士。”姜舒听完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些。但郁峥这么一说,她油然而生出一种使命感。“在王爷眼中,商人竟这般重要吗?”姜舒试探的问。都说商人低微,再有钱也入不了高门显贵的眼。可郁峥,他好像不这般认为。“很重要。”郁峥笃定不疑,目光首首的凝视着她。姜舒闻言心头一颤,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冲破禁锢,滋生萌芽。“若再遇到今日之事,你可还愿与我同行?”郁峥收紧双手,心有忐忑。姜舒蹙眉轻叹:“我手无缚鸡之力,与王爷同行只会成为王爷的负累。”一首以来,都是郁峥在帮助她保护她,而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你不是负累,我会保护好你。”郁峥情不自禁抬手,温柔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感受到眉间传来的温度,姜舒眸眶微热,心绪触动。郁峥实在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却又舍不得远离。黯然垂眸,目光不经意间落到郁峥光洁如玉的胸膛上。姜舒只觉一股热气首冲而上,‘腾’的涨红了脸。她慌忙挪开视线,却又不小心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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