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天气一日日变暖,绸庄将蜀锦冬衣收了起来,换上春装售卖。卖了几日,问题便出现了。这日姜舒到绸庄巡查,刘掌柜一脸焦急忧惶。“蜀锦做冬衣甚好,但做春衣和夏衣远不及丝绸,所以我们还是得寻丝绸源商才行。”方家去年挖走了姜记最大的丝绸源商,让姜记的丝绸断了货。后来姜父联络了几个小绸商,勉强支持过冬季。可眼下换季后丝绸需求量变大,小绸商供应的那点货远远不够。姜记必须找到新的源商才行。“刘掌柜跟随我爹多年,可有认识知晓的源商?”此事迫在眉睫,姜舒也很是头疼。刘掌柜摇头:“寻源商得去产地,怕是得东家亲自跑一趟。”与源商合作滋事甚大,一般都是东家亲自前去。一来当场验货确认品质,二来了解源商诚信互相交底,才敢确定合作。否则货品质量和供货一旦出现问题,很是麻烦,掌柜根本担不起这个责。姜舒思忖片刻,下定决心道:“行,我亲自跑一趟。但我经验不足,还请刘掌柜与我同行。”不说别的,仅是辨认丝绸种类和品质,姜舒就远不及刘掌柜眼光毒辣。再者便是定价和压价,姜舒也不甚清楚了解。她便是再有天赋,也需学习积累经验。“好,东家准备何时出发?”刘掌柜满口应下,比姜舒还急迫。绸庄生意好坏首接关系到他的工钱多少,他自然十分积极在意。“就这几日吧,我回去向我爹取取经,交代一下各铺事宜便出发。”姜舒早便知道接手姜记后必定要外出跑商,但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傍晚回到姜宅,姜舒顾不上吃饭,立即去找姜父取经。听完她的话,姜父喟叹:“最好的丝绸产地当属江南,可此去路途遥远,为父实在有些不放心。”“娘也不放心,非得你亲自去不可吗?”一想到姜舒要奔劳吃苦,可能还会遇险,姜母就忍不住红了眼。姜父己经这样了,姜舒若再出点什么事儿,那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要不就让刘掌柜去吧,实在谈不妥绸庄生意不做也罢,性命要紧。”姜母想着姜家产业庞大,少了绸庄生意也不打紧。姜父被她的想法惊无语了。这不是因噎废食吗?姜舒耐心解释道:“跑商是必须的,便是这次不为绸庄去江南,下次也会为粮铺去别的地方。”“可你从未出过远门,娘实在不放心。”姜母眼中己有泪意。儿行千里母担忧,姜舒明白姜母的为母之心。拿出手帕给姜母擦了擦泪,姜舒温声劝慰:“娘,别胡思乱想,我会格外小心的。我决不会像爹那样冒险,一定等雨停了再赶路。”一句话,把姜母逗的哭笑不得。“跑商虽辛苦,倒也没那么危险,我这次纯属意外。”姜父理性劝告。“这样的意外,但凡遇上一次就够悔恨终生了。”想到姜父死里逃生的不易,姜母还是忧心忡忡。她甚至在想,把姜家产业全卖了,换来的银子也够他们挥霍一生了。可理智提醒姜母,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姜舒也不会答应。
“娘说的对,我谨记娘的教诲,一定特别小心注意,杜绝一切意外,平平安安的回来。”姜舒再三保证,姜母勉强同意了。姜舒松了口气,向姜父请教跑商经验和技巧,怕姜母听了又心生忧虑,便让姜宁拉着姜母走了。父女俩畅谈到月上树梢,姜父该喝药休息了,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谈话。翌日姜舒同各铺掌柜交代,做出门准备时,刘掌柜着急忙慌的寻来了。“东家,不好了,那几家小绸家也被方家抢走了。”“什么?”姜舒大惊。方明绪究竟想干什么?为何总要跟姜记过不去?姜舒俏脸凌肃紧绷,决定找方明绪问个明白。似是料到姜舒会找他,方明绪并无多大意外。两人到茶楼要了间雅室。“姜老板先请。”方明绪笑着让姜舒先落座。姜舒可笑不出来,坐下后冷着脸开门见山问:“方老板为何要与姜记过不去,可是姜记得罪方家了?”“姜老板多虑了。姜家与方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方明绪如实道。姜舒不解:“那方老板为何要针对姜记?”“非也。”方明绪摇头,一脸正色道:“我是个商人,一切都只为利。这几年盐市行情不佳,自然要想点旁的出路。”“除了食,这上京城也就属绸庄最赚钱,大家各凭本事而己。”方明绪笑的很无耻。姜舒隐忍着怒气质问:“既是各凭本事,方老板为何要抢走姜记的供货商?”方明绪闻言失笑:“这不也是各凭本事吗?”姜舒虽聪明,但太天真。做生意本就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那来那么多规矩道义。“那方老板为何挑姜记下手?”“柿子要捡软的捏,姜老板连这都不懂?”杏眸定定的瞧着方明绪,姜舒从他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轻视与嘲讽。做生意确然为利不错,但这世上的商人也分儒商和奸商。方明绪此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谈的。“受教了。”姜舒起身欲走。方明绪叫住她,朝她举杯道:“姜老板茶还没喝呢。”“方老板自己喝自己结账吧。”留下这句话,姜舒利落开门走了。“她好像很生气啊。”方明绪望着姜舒愤然离去的身影,悠闲的品着杯中茶。从茶楼离开后,姜舒去寻了与姜记交好的黄记绸庄东家。经过一番商议,姜舒以多出进价一成的价钱,向黄记购买少量丝绸,维持姜记绸庄的基本需求。“大侄女,你动作可得快些。这天气一日日变暖,对丝绸的需求量与日俱增,我最多也只能帮你支撑一个月。”黄老板语重心长。若非与姜父交好,他是决计不会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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