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想是他的同事来让他进去,他低弱地说道:“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对方蹲了下来,事先和坐着的他平视,关心地问道:“荣荣,出什么事了?”
是傅衍之,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道是羿承宥被救出来了?
羿荣眼里充满希翼的光,抓住傅衍之的袖子:“你们怎么回来了!是…”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不是,救援的人一直没找到羿承宥的下落,我舅舅找我有事,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羿荣失望地垂下眼眸。
“荣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羿荣被现在唯一一个熟悉的人这么关切地问着,鼻子一酸,想起来这段时间的种种委屈,眼泪忍不住地淌下来,他想和傅衍之说他怎么被人欺负了,然而嘴巴刚一张开,胸口一直淤堵着的郁气涌上来,反而哭得不能自已。
“荣荣,慢慢说。不用怕,我在这里。”傅衍之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把羿荣抱住安抚。
羿荣感觉到他的手也在颤抖,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都……欺、欺负我。”羿荣把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他说得很杂乱无序,没有清晰的逻辑,傅衍之却听得很认真,并且没有打断。
在羿荣说完以后,他才慢慢抚摸羿荣的后背说,“这些事情我来解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羿荣突然产生了想要依靠傅衍之的情绪,此时此刻,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傅衍之是现在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第二天,傅衍之去找学校领导谈对昨天那个猥亵未遂的学生处理方案,学校最后选择报警,将这个学生交给警方去处理,并且也把食堂的监控掉出来,找到了那个手不规矩的学生,给了严重警告处理,看后续表现如果不好就要退学,不过周围同学的异样眼光,恐怕就会让那个男生承受不住。
还有学校里造谣的匿名发帖,也根据ip找到对应宿舍的学生,该退学退学,该留校查看就留校,在帖子下面煽风点火的人也被学校点名通报,名字会一直留在学校官网的公告栏上。
处理完这些人,羿荣仍然感觉不开心,他情绪低落、怏怏不乐,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荣荣,去我家散散心吧。我要回家一趟,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又受欺负。我妈妈和继父出门去了,我舅舅一般自己呆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才刚回来一天的傅衍之又要走了,羿荣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舍得的情绪,他本来脆弱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对去傅衍之家里做客的提议最终点了点头。
羿荣像学校那边请假,不知道是不是有傅大少爷的帮忙,又或者是学校看他是出事学生的家属,所以领导很爽快地就批条子答应,甚至让羿荣想休息多久就休多久。
他坐着傅家来接他们的车,身旁坐着傅衍之,车子驶向傅家。
傅衍之看向身边神情忧郁的羿荣,右手在身体旁边握紧,才按耐住心中的喜悦之气和志得意满,他被人抢走的荣荣,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天空下起了小雨,阴雨连绵,到达傅家,不用司机来开门,傅衍之就从车上下来,撑起一把伞,走到另一边车门给羿荣开门。
傅衍之的舅舅刚好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出门,男人一身西装,气质冷峻,看到外甥回来也就不急着上车,转过身看向他们。
羿荣从车上下来,慢慢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上。
傅衍之的舅舅比傅衍之更要酷似他早已死去的丈夫,且年岁上更加接近。
羿荣怔在那里,他此时只是一个病骨支离、体弱无用的男人,且又青年丧夫、中年失子。
他怎么敢想,有钱有权的傅家舅舅会是他早已逝世的亡夫。
在羿荣来之前,傅家的书房里发生过一段和他有关的对话。
四十几岁的管家来和傅端砚确认明天的用餐情况,因为傅衍之特别郑重地说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所以管家也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阵仗。
“先生,明天下午衍之少爷会带客人羿先生回来住一段时间,您是否要和他们一起用晚餐?”
傅端砚也从外甥口中得知他带回来的客人是他打算结婚的对象,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性格格外温柔体贴,傅衍之爱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第二天就要结婚。
“不必了,把我和他们的用餐分开。况且明天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九点回来,晚餐也不必为我准备。”傅端砚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也没有想和外甥的交往对象认识的打算,年轻人热恋的感情在他眼里就是可笑又无用的东西。
第二天,傅端砚意外地在出去之前,碰上了外甥带回来的那位羿先生。
他从车里出来,脸色因为病弱而显得苍白,但是眼眸忧愁氤氲,像是从江南风光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看起来身上带着很多故事,让人觉得好可怜。
怎么这么可怜……好想让人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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