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摆设,无非是窗户大点晚上漏的风更多点,店家都不舍得多糊几张纸。
夜里起了大风,窗纸被吹得啪啪响,我生怕它破掉,坐起来去检查,莲业恰好转头把脸埋在我肚子上,冰凉的鼻尖戳在我暖得热乎乎的肚皮上差点让我嗷一声,缓缓地,缓缓地推开了莲业,缓缓地,缓缓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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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时常下雨,这天夜里,也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雨声滴答了整晚,我整晚都没能睡沉。莲业起身更衣时,我也马上跟着醒了。
今天也是坏天气,不想离开被窝。我把手搭在眼前挡住窗纸透出的光亮,莲业垂落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扫在我脸上痒痒的,我张口咬住他一缕头发,嚼了嚼又呸地吐出去。
他把那缕头发缠在指尖,看了看被我咬得毛躁的发梢,又甩开了,于是那撮头发在他丰润的黑发里翘得格外显眼,像根被夹进去的狗尾巴草。
莲业掀开了被子,我不情不愿地把双臂交叠盖在脸上,将赖床进行到底,希望自己此刻能生出根来长在床上,我即是床,床即是我,我与床永不分开,哦,我心爱的床!
我正在心中深情地诗朗诵,就感觉莲业把我的腿掰开了,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和床离婚,跟跪坐在我腿中间的莲业面面相觑。
莲业的鼻尖几乎要和我抵在一起,他低着头,指尖点在我结了薄痂的破皮处。因为过于冰冷,反应不过来的皮肤反而在初次触碰的一瞬间仿佛被灼伤,腿根下意识地绷紧,灼热的感觉好像一簇火苗落在了我的身上,火势汹汹蔓延开来,每一寸皮肤都不得幸免泛起红色。
被他抚过的伤口立刻愈合,但火焰不灭,每一次指尖落下便点一束火,连成了一片要将我烧尽。
莲业收回了手,我的大腿内侧光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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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住衣服下摆挡在腿间,不自在地夹紧。
莲业却只是单纯帮我治了个伤,已经下床去洗漱了,白白自作多情的我叫了店小二进来塞给他两块碎银,让他多打两壶热水给莲业。
吃饭的时候我在邻桌找到了个赶路的商人,把那两匹不中用的硌屁股马卖了个好价钱,用这钱买了只小船,改走水路。
那实在是很小的一只船,我们两个上了船后连再雇一个船夫的空间都没有,好在我们也不需要吭吭哧哧自己划桨,莲业随手捻了片叶子贴在唇边吹一口气,那片叶子便被风裹着悠悠荡荡飞了起来,我们的船也被这股风推着渐渐离开河岸。
船在河上驶得并不平稳,也不知是水下有暗流还是风向总在变,总之七扭八扭的,晃得我有点恶心,只好趴在船边酝酿一下意思。
水面随着我们的行进愈发广阔,不知何时有了淡淡的白雾,水面平静无波,唯有我们经过时留下的涟漪一圈圈散去,水底看着却是很幽深的,我看得出神,这黯淡无光的水底若是睡着一条龙也不奇怪。
莲业坐在船头,也侧头去看水底,他的指尖点在水面上,水中便即刻绽出一朵白莲,随着水波生长蔓延,铺满了我们经过的水域,犹如置身莲海。
我是听说过莲业的来历的,只是忘了是打哪听来的一耳朵,还是自己翻了哪座宫中的书。天地还不稳的混沌时期,一座山喷发岩浆烧尽了整座山的草木生灵,那山荒了好多年,有一天山顶的岩浆池里突然生了一池莲叶,最后只在中心开了一朵红莲。花开时,岩浆也渐渐熄灭了,莲业就是打那朵花里诞生的。
听起来挺传奇的,不过最开始的那些上神都是这样出现的,比如桃花林里的桃花全都谢了后从凝聚的花瓣中走出的一个人啦,哪里的一处泉水枯了后游出一条手指粗细的龙啦,一块存在了很久的巨石某天因为挡路被人劈开后里边是一汪水和一条鱼,鱼飞走啦之类的。我有一段时间挺爱听这些的,比我在原来世界看的志怪还带劲。
风裹着我们的船平缓行进,水面的莲花也随风轻轻摇晃,待船只走远水波散尽,花如同水面的白雾一般,也隐去了。我把手伸到水中搅弄波纹,水在手心里显得极清,从指尖滴落在荷叶上像珍珠似的晶莹圆润,在里头来回滚动。
我点了几滴水滴到花心里,花蕊盛不住似的轻轻颤动,嫩黄的花粉也被裹进了水珠里,成了黄色的琥珀。
莲业伸手折了枝酒盏大小的莲花,捻在他指间像最拔尖的首饰匠打造出的工艺最精细的发簪,他捏着花跟转笔似的在手里转了一圈,那朵花便只有满天星大小了。莲业倾身向前捏住我的耳垂,把那朵小小的花插在了我取掉耳环后空着的耳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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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洞许久不戴东西,兴许是有些长住了,那朵花磕磕绊绊才戴了进去,花枝上的颗粒磨得里头新长的嫩肉很不舒服,发烧似的一跳一跳,被莲业冰凉的指尖碰到又冷又烫。
莲业捻着花枝转动调整位置,耳孔被折腾得发胀,我想到那些年电视上被抢匪扯了金耳环导致耳朵豁开的新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失去了自己完整的耳朵。
他大概是终于找到了个满意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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