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应家就两位公子,听说应家家主将家业一分为二,他们各管一半,应该都属于继承人。既然是继承人,就不可能被放弃,或许他们觉得这里自在点也说不定,我只是说这里大部分人是被放弃的嘛,不代表全部。”
“这样啊……”
赵路抚摸着被汗浸湿的手心,往外踱步,直到看到天上悬挂着的月亮才安下心。
期间文青栀讲起白尘乐。
“那位少爷跟我提起过白尘乐,他是辅继承人,本应该在另一所学校跟着白家继承人,也就是他哥哥白尘元,但是好像做了什么惹他哥哥生气了,他哥第二天就给他送过来了。”
赵路点点头,白尘元虽然也是白家公子,但他的身份是辅继承人,是他哥哥的备选,若是几十年前,继承人法则刚刚施行的时候,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让辅继承人如此丢面子的事情,但是到了赵路这代,兄弟之情十分浅薄,利益占了上风,继承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辅继承人在继承人眼中恐怕也只是一名手底下的员工罢了。
“对了,歪题了,我刚开始想跟你讲赵子今来着的。”
文青栀一拍脑袋,突然反应过来。
“赵子今原本也是那所学校的,他是宫家继承人的人,真厉害啊,宫家那位可是个少爷呢…但是后来发生了事情,那件事情我没套出来,总之因为那件事他也被宫家少爷转到这了,不过他可跟白尘乐不同,他是作为招生办到这的。”
“招生办?”
“对,招生办。那所学校之所以密不透风,就是因为他所招的学生,要么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利益共同体,要么就是被看中作为某一家继承人的辅佐者入学。
而作为辅佐者的途径可不是自己申请,他们也不会向任何一个“外人”透露一丝一毫。
这条通道,只有通过‘招生办’观察,发现合适的人选上报让他们挑选,德兰的招生办你应该见过。”
恍惚如醍醐灌顶般的,赵路瞬间联想到了那次他去天台所见到的一座座沙发,矗立在名贵花朵之下的座椅,那些座椅,是地位,是权力,是掌握阶级跨越机会的断头台。
难怪白尘乐在最外围,他不是“招生办”,但他却是能在上层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的白家辅继承人,何况早已在“内部”,尽管如今在这,但白家家主没有卸了他的称号,他们就须言照不宣地邀请他,参考他的意见。
文青栀尚未说完。
“赵子今就是他们的头儿,你想想,那些人他们再不济也是家族的公子小姐吧,一个辅佐者竟然成为了他们的管理者,嘿嘿,你说有没有意思。有机会我可真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可真厉害。”
文青栀此时脸上一派孺慕的神色,对赵子今能力的倾佩。
一阵冷风吹过,赵路只觉自己浑身像漏了风般,原是身上处处都已被汗浸湿。
他发现这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都是被过滤后的,他没有权利选择是否能看。
旋即又开始回忆过往有没有对赵子今说过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他一直都很贪心,既然有更好的,为什么不尝试。
“对了小路,我能知道这些是因为少爷想让我当他的辅佐者,他们把我看作半个自己人才会对我说的,你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赵子今对你的态度又很奇怪,我担心你所以跟你说了这些,你…不能把它们告诉别人的,知道吗?”
告诉别人也没有用,空口无凭,没有威胁。
赵路和文青栀都清楚,但赵路一旦说了,被彻查下来,文青栀就是头一个。
“青栀,谢谢你,我今天当没和你见过面。”
赵路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文青栀对他好,他也不会背叛他。
“这有啥的,之前我妈做手术要钱,就你借我了,明明你自己也很难,你可别跟我说二家人的话。”
【嗯…这个嘛,当初只是想着不借不好抄你作业来着。】
赵路皱着眉头,状似感动地用力拥抱了文青栀整整一分钟,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跌打药油的刺鼻味,有点心虚。
“好了好了,知道你跟我感情好,快回家休息吧,晚上风大,明天可别又迟到了。”
赵路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他一会儿站立在悬崖边,作势要往下跳,一会儿又沉在海里,随着窒息的梦魇浮浮沉沉,曾经他所见到的人如流水线上的商品一般从他身边经过,忽然一阵狂风吹来,他又在云端漂浮,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环绕。
醒来后,梦里的事情已想不起来,徒留那些压抑的情绪留在心头,床单已被浸透,喉咙似火烧般疼痛干哑。
他压下心头不知名的恐慌,照往常那样到了教室。
“哎呀,咱们的路路终于来了,等得我好苦啊。”
应古成支着手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应古溪擦拭着自己的手,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赵路待在门口不知所措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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