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批准。”邢司南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行李箱,“等你什么时候想好理由了,再来找我。”
“你……”楚白站在门关,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行李箱放回屋子里,心头无名火骤起,“我想搬出去需要什么理由!邢司南你别欺人太甚!你有什么资格不予批准……”
他话还没说完,邢司南忽然转过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反手将他摁在了门上。他的肩胛骨猝不及防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楚白倒吸一口冷气,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邢司南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他垂着睫毛,眼尾略向上挑起,深色瞳孔无端让人联想到什么幽深的海或者无垠的星空。两个人隔着咫尺距离对视片刻,楚白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邢司南抿了一下嘴唇,不说话,但却离得楚白更近了。楚白避无可避,被迫抬起头,直视着邢司南的眼睛。
邢司南抬手,轻轻摩挲他的颈部——那里有几个紫红色的指印状淤痕,是清道夫留下的,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尤为可怖。楚白不自然地偏开头:“……别乱碰。”
他能感受到邢司南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的目光,令人遐想。四周的空气在争先恐后地逃离这方寸天地,他觉得窒息。
“楚白。”邢司南沉沉开口,轻微的气流刮过他的耳垂,“看着我。”
楚白恍若未闻,死死地盯着墙角。下一秒邢司南勾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看着我。”
他们视线交汇的刹那,似乎有什么一直以来秘而不宣的东西被挑明,难以言说的隐秘心事暴露于阳光之下。
他听见邢司南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这么急着搬出去,是因为那个组织么?”
“……你想多了。”楚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你共处一室。”
“哦?”邢司南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唇角,“你现在这么害怕我?”
“……任何一个人被你这么压在墙上都会害怕吧?”楚白不自在道,“你这是非法拘禁。”
邢司南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忽然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非法拘禁关在家里。”
似乎每次只要邢司南离他稍微近一点,他的大脑就会处于过热宕机状态,如同此时此刻。楚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凭着本能回怼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你呢?”邢司南道,“知情不报,欺君犯上。”
楚白差点被他气笑了:“到底是谁在犯谁?”
“……”邢司南答非所问,“你都想起来了吧?以前的事情。”
楚白脸上的笑意隐去,他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邢司南更干脆直接道:“你恢复记忆了吧?”
楚白沉默几秒:“这和你没关系。”
邢司南没理会他:“你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他们会对我不利么?”
楚白冷冷笑道:“抱歉,我原本只是不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没想到你会怀着这样愚蠢的想法,简直……自作多情。”
邢司南不置可否地凝视了他几秒后,忽然低下头。
他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抵在楚白的颈侧,低声道:“是我自作多情吗?”
楚白仰起头,咬着牙不说话,脖颈拉出一道脆弱又优美的弧线。他被困在名为“邢司南”的方寸天地里,四面八方涌来的都是熟悉的、阴魂不散的雪松气息,让他一时半会根本分不清楚这味道究竟是来自于邢司南,亦或是来自于他自己。
邢司南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耳边的碎发:“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但我有话想跟你说。”男人的声音低沉,每个落下的音节都在敲打着他的鼓膜,引发胸腔的共鸣,“五年前,在那间酒吧里,你为什么要亲我?”
他说完抬起头,从他的瞳孔里,楚白看见了神色错愕的自己。
这都是什么事儿。他第一反应是觉得惊讶与荒谬,惊讶于邢司南竟然会发现,又荒谬于邢司南紧抓着不放。毕竟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那时候冒着极高的风险救了邢司南——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他下意识地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邢司南道:“我找到了当年的监控录像。”
楚白:“……”
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他避开了……
“五年前的你看起来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邢司南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楚白眼角的泪痣逐渐和他记忆里的画面重合,“话说回来,卧底人员不是要求不能有特别鲜明的特征么?也许你应该把痣点了。”
“……”楚白低下头,几秒后他自暴自弃似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亲你,你作为当事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范海鑫的人一直在楼上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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