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3岁的中年男人,没有做过任何正经工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四处漂泊,辗转于几个城市。他隐藏在茫茫人海里,警惕地走在街道上,不敢抬头,不敢与人对视,对周遭的一切满怀防备。
与此同时,贩卖毒品的钱又足够让他过上挥金如土、穷奢极欲的生活。楚白的视线扫过那几件换洗衣物,不出意外地在上面看见了几个眼熟的logo,甚至还带着崭新的吊牌和标签。
烟与酒,笙歌与燕舞,纸醉金迷,这是大多数毒贩的真实写照。他们活在当下,享受着当下的狂欢与放纵,醉生梦死,不知春秋,全然不在乎自己是否还有明天。
楚白带上手套,将衣服一件一件从衣柜里拿出来。最下面是一个压扁了的旅行包,外形看起来像是吴昌平最开始入住时带过来的那一个。
楚白小心翼翼地取出旅行包,拉开拉链,最大的那格已经空了,他在夹层里摸索片刻,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张又薄又硬的塑料纸片。
“哒哒。”
有人轻轻扣了扣门,楚白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回过头,看见邢司南站在门口,一副公事公办的告知语气:“吴昌平抓到了。”
楚白“唔”了一声,手指发力,将那张纸片从夹层里抽了出来。那是一张封了膜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正新奇地瞪圆了眼睛,对着镜头笑。
邢司南也看见了他手上的照片,走过来:“发现什么了?”
楚白把照片递给他:“一个孩子。”
“吴昌平有个孩子?”
“不能说百分之百,但很有可能。无论这个孩子是谁,他对吴昌平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吴昌平没道理随身携带这样的一张照片。”
邢司南点点头:“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会让杨朔去跟进。”
“可惜上面看不出拍摄时间和地点,也看不出这小孩儿多大了。”楚白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不一定非要根据这张照片去推测。这世界上的任何事,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邢司南将照片拍下来,而后装进证物袋,“把这里交给江陆鸣吧,我们先回局里,准备吴昌平的第一次提审。”
楚白点点头,刚打算站起来,突然“嘶”的倒抽一口冷气:“完了,蹲太久了,腿麻了……”
“……”邢司南难以形容地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起来。”
楚白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随口道:“你的病治好了?”
邢司南莫名其妙:“什么病?”
“绝症,和别人接触就会暴毙那种。”
“……”邢司南的表情在有一瞬间看起来是很想不管不顾地撒手好让楚白自生自灭,楚白赶紧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宛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邢队你听我解释……”
“我们干刑警的,不相信解释,只相信事实。”邢司南冷酷无情地打断他,“走吧。”
“……脚还麻着呢。”
“怎么?”邢司南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抱你出去?”
楚白靠在墙上,冷静地回击道:“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对你能抱得动我这件事保持怀疑的态度。”
邢司南听完就是一声冷笑,然后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了什么叫行动胜于言语。他向前一步逼近楚白,单手撑在墙壁上,居高临下道:“是吗?”
这种距离,他们之间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楚白整个人都被笼进了邢司南的影子里,而邢司南垂下眼,目光似是有实体一般凝在他的身上。
他即使是垂眼的时候,眼尾也是向上挑的,这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总是分外锐利又气势逼人。楚白笑笑,忽然仰起上半身,凑近了在邢司南耳边低声道:“是、啊。”
“说话的时候注意点。”邢司南看着楚白,声音纹丝不动,眼神波澜不惊,“当心以后领导给你穿小鞋。”
“真要论资排辈?”楚白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兄?”
邢司南眯了眯眼,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江陆鸣的声音。
“邢司南我跟你说……”下一秒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推开,江陆鸣当场石化,“卧槽!”
“……”
“这是犯罪现场,你们、你们别乱来啊!”
“……”邢司南松开手,不耐烦地回过头,“你鬼叫什么?”
江陆鸣混迹职场多年,深谙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他干笑一声:“那什么,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
“隔壁老王昨天跟我说他那缺个钓鱼执法的人,”邢司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正在考虑,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应该交给谁。”
“我错了哥!”江陆鸣瞬间老实了,“其实就是我在阳台的花盆里发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想叫你过来看看。”
邢司南跟着江陆鸣出去了,楚白站在原地,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出了会神,脑子里忽然毫无征兆地浮现出邢司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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