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记得有些粉片却是大如指盖,且摁之不破,想来既为石料,硬度自是不差,若能制成片状之物,以其形色…当是上佳的蒙窗之物。”
听完她的话,谢颐不由两手相击:“影姐儿说的是,此物既为石料,想来亦是耐潮防腐的,待我此去寻一些来试制。”
陶知影也有些兴奋:“若试之可行,我听闻西域不少的矿山都有云母石,你我可雇石人采拓,届时大量合制…”
谢颐忽面露忧色:“却不知是否能得朝廷选用…”
陶知影却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谢二哥且宽心,此事我自有法子。”
第24章
过了上元节,交待好予安院与余味斋的事后,陶知影便带着秋照先行赶去了盛京。
谢颐行事迅稳,已习得云母石压片的制艺,现派了人去西域采石,也在江陵带了工役研制如何制成窗纱。
陶孟扶和陶知林则一个回了平阳武学院,一个留在江陵静候朝廷的复官文书。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陶知影却还是被盛京的地价给惊到了——
稍微气派的宅子耗资就需上万贯,即便是稍微一般的,也要个七八千贯。
咬咬牙,她还是在靠近内城的地界置下一处三重的宅子。如此,伯父平日处理公务与会客自是方便许多,而且林哥儿与茹姐儿也该成婚了,看那日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她想着等林哥儿考完武学,就该帮他把茹姐儿给娶回来了。
交付完宅子,她又去牙市赎买了几名仆婢,且雇了一位管家理事,待一切安置妥当,这才去了秦府探秦婉姜,顺道拜见了秦夫人。
秦夫人感念她劝回幼女,硬是留她一道用了晌食,复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让秦婉姜送了她出府。
二月中,陶孟扶揣着朝廷的复官文书回了盛京,入宫谢过恩后,正式重返了任上。
因着不停有陶孟扶昔日的门生故吏与旧僚上门做贺,陶知影着实忙了好一阵,待缓过劲来好生歇了几日,便接到了秦婉姜的贴子,邀她一同去相国寺逛集会。
二人同行间,陶知影恍惚间又觉回到了上一世。
每当她们二人站在一起时,肖培之总是洋洋自得,认为自己的一对妻妾抵天下百美。陶知影知道他其实对秦婉姜也一度非常动心,不然就凭秦婉姜曾经的舞伶身份,肖培之那时怎么也会央着安平伯想办法退了这桩婚约。
奈何二人成婚后,秦婉姜这位神女每每与他在一处总连话都不说几句,肖培之一开始还颇觉新鲜,总是想着法的往跟前凑,试图逗她开心。只没过多久,他公子哥的脾气便出来了,于是便想起了陶知影的千般娇媚百般贴心。
这相国寺的万国集会每月开放五次,各色商贩皆纷然而集,售物之云令人耳目不瑕,犹如一条热闹的街市般,好一派人烟市井的模样。
还有一些年轻男女在家中长辈的带领下趁机相看,处处都民士女,罗绮如云。
早就除去舞伶服的秦婉姜,身着一袭缠着百蝶穿花的浅绿挑丝云缎长裙,挽着时下盛京城最时兴的发髻。单螺松松沾玉润,樱唇浅浅印珠红;整个人如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
与同样玉环坠耳、轻纱罩体的陶知影站在一起,一对佳人眉目如画,占尽世间风流。自是引得不少年轻郎君心荡神移,有些甚至驻足相望,搜肠刮肚地想着由头,盼与佳人攀谈一二。
一位眉目雅逸的华贵少年郎君迎面走来,向秦婉姜揖手见礼:“秦七娘子。”
秦婉姜僵直着身子回礼:“肖四郎君安好。”
他又望着陶知影,礼貌问道:“不知这位小娘子如何称呼?”
秦婉姜闷声回他:“这位是陶小娘子。”
对方璨然一笑:“原是陶小娘子,某肖培之,幸会。”
陶知影望着眼前温和从容的少年,欠身回礼:“郎君安好。”
面上虽不显,陶知影却从不认为自己再遇肖培之,能做到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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