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皇家私观”,故而前来进香礼拜之人十分稀少,唯恐冲撞了观内贵人。
再看将步入神殿的那几人,便十分可疑了。
把门的小道士对她已相当脸熟,一见她便合手问道:“信士可是来找秦居士的?”
陶知影行过礼,问道:“方才那几位是?”
“那几位香客说是行商经过此地,听城中百姓说观中奉着的几座尊神颇为灵验,便闻名前来祷拜。”小道士顶着冻得些微有些腊红的脸认真回道。
“就他们几人吗?”陶知影略数了一下,约有三人。
“小观平素清净,恐怕人多了一时无力接待,多有得罪;也怕冲撞了妙慧元君。故而几位香客虽是乘了两辆犊车前来,但小道只允了三人入内。”
陶知影脸色一变:车匹现在何处?
“入观的几位说怕停在门前阻了其它香客,便遣人往后院赶去了。”小道士的脸往后院的方向偏了偏。
陶知影更觉可疑了:“小道人可还记得那两辆车的模样?”
小道士疑惑点头,因着观中少有人来,他一时觉得新鲜,还多看了两眼。
“信女有一事相求,晚些若有一位策马的郎君带人前来寻妙慧元君,烦请务必告知他们那两辆犊车的样貌,以及驱车的方向,信女在此拜谢道人。”陶知影抻手伏身,向小道士行了大礼。
小道士忙不迭应下。
再看了看神殿中晃动的几道身影,陶知影不再迟疑,问过公主的痷房所在,便向那处走去。
公主的痷房开着门,秦婉姜恰好在她房中抄着一卷经书。
见她进来,秦婉姜有些欣喜地迎了上来:“今日怎地知道来祖母房中寻我?”
正在堂前诵经礼忏的令福公主也起了身,陶知影忙上前见礼,令福公主也双手合十,温声:“陶小娘子。”
事出紧急,请真人恕信女无礼。大齐正于景江城处与契丹交战,方才观中来了几位香客,怕是契丹派来挟持真人,以威胁大齐退兵的。故而此番无理闯入,还请真人速速避难!
秦婉姜只一头雾水:“契丹人?既是打仗,却为何要挟持祖母?”
陶知影冲秦婉姜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又急急对上了令福公主:“此次由三皇子亲自带兵,成败只看今日决战,大齐兵士已连番鏖战,听闻死伤无数,不管这几人是否为歹人,来此何意,还请真人看在我大齐殉战兵士的情份上,寻一稳妥居所暂作躲避!”
捏紧袖中的利簪,陶和影抚平心中忐忑,也进了神殿。
听得几名香客是特意前来,又见他们似乎对这清泰观颇为感兴趣,殿中领着的知客也略微有些长气,几人正压下不耐,装模作样的在知客的引导下跪在蒲团上行三皈九拜礼。
见了陶知影,知客朝她执礼:“信士今日也来了。”
陶知影回礼道:“道人辛苦。信女今日约了妙慧元君,自这殿内参拜完,便要去庵堂中,听真人讲经了。”
三人中离她最近的一名身穿褐袍,头戴立帻的男子似是转了转眼,他笑容可掬地对陶知影揖手道:“小娘子可否捎上我等?我等行商路过此地,经人推介,听闻这观中奉着的几座尊神颇为灵验,特意来此祷拜,心中亦是久慕玄门经学,此番听得小娘子约了观中真人,不知…能否有幸与小娘子一道前去听讲?”
陶知影也好脾气的笑道:“真人素来和善,想来不会介意我带几位郎君同去,只是…得劳烦郎君们等我先拜过观中尊神。”
“自然,小娘子请便。”
陶知影慢悠悠地拜完殿中所有神像,才带着三人出了神殿。
三人已是腹热心煎,耐何前方带路的小娘子不仅绰约多姿,还一边和颜悦色、温声细雨地和他们叙着话,偶尔因犯迷糊而走错道时,还会眨着一双含情凝睇的双眸抱歉地看着他们,几人皆是男子,美色当前,一时竟不好出言相催,反而还要安慰她是这道观建得太过繁复。ānshhi/
一路相谈,通过听这些人的口音并观其穿着,陶知影已经可以确定,这几人并非契丹人所扮了,他们当是大齐本国人。
待走到湖塔旁时,隐隐听得道观外传来马蹄与人声。陶知影作势踩到石砾,惊呼一声摔在了地上,三人一惊,忙上前关心。
陶知影面露痛色:“应是扭伤了脚…真人庵堂快到了,我给几位郎君指一下,郎君们自行先去罢。今日已让真人等了许久,烦请几位郎君一会儿替我向真人陪上个不是…”
三人自是不再推脱,听了陶知影的指路便往前行去,刚走出不远,听得院中呼喝声,他们神色一变,褐袍男子顿时皱眉蹙眼,转身眼露凶色道:“不对,这贱人方才一直在耍我们!”
见他眦目扑来,陶知影急忙起身跑到塔后,奋力搬了一块巨石掀入湖中,顿时传来巨大的落水声,她又迅速转身闪进了塔内,轻手轻脚的开始往上爬。
几人听得落水声,赶来又见水中波纹不断,以为她钻入了水中逃窜,忙也脱衣摘帽下水去捉,冬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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