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久未见面的客人。
刘厂长登门,这还是第一次,就算在顺裕县,也从没有过。
陪刘厂长来的人是韩乐丰,两人之间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落座后,刘厂长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红叶连年亏损,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只听刘厂长这一句话,杨柳便有些明白了。
“新任厂长莫非是刘厂长?”杨柳一口道出。
她在前几天的报纸上看到过一篇名为《一个厂长的没落》一文,讲的是红叶制衣厂的厂长如何从一个人人追捧的厂长变成了如今负债累累却依然傲慢的厂长。
可笑的是,七年前,杨柳曾经在刘厂长的办公室里看到过这个作者的文章,当时他对于这朴厂长可是万般吹捧,可如今呢,却是他带头踩人,同样是不遗余力。
杨柳还曾经和林志宇讨论过这件事,也算是给林志宇敲个警钟,万事都不要太绝对,作为媒体人,不能带着太多自己的情感和个人喜好。
人都是健忘的,又有多少人记得第一个追捧朴厂长的也是第一个开始踩他的人呢?
刘厂长点了点头:“我这次回来是参加第三届全国优秀企业家的领奖活动,谁知道,竟然被上面谈话,要我立即调回来接手红叶。说实话,回来我自然是愿意的,家里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也需要人照顾。”
她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可顺裕制衣是我一手弄起来的,如今逐渐上了轨道,现在突然让我放手,我还有些舍不得,何况还有很多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也不知道下一任厂长能不能沿着之前的计划稳步前进?”
这几年,顺裕早就成了内地开发的模板城市,许多城市领导或者企业来取经,虽然无法复制,但也带动了许多人的想法和干劲。
整个县城无论是道路、房屋还是经济,都弄得很好,当然,水涨船高,老百姓的收入也高了,杨江的农庄也上了轨道,来了顺裕的人,都会来杨江的农庄看看,吃一顿饭、买点水果蔬菜、或者一两只鸡、十来个鸡蛋回家。
如此一来,杨江的农庄早就远近闻名了,又因为拿钱出来修路、带领乡亲们致富、捐钱盖学校等等善举,且全家人依然十分质朴,所以,不得不让人伸出了大拇指赞叹一句:善人!
杨柳看着刘厂长,笑着问:“您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们俩说话一向直接,刘厂长也笑道:“是的,我上任之前,先来拜访你,你也知道什么原因吧?”
当然知道,不就是要设计图吗?
“要设计图不难!”
“我可不只是要设计图,我还要人!”刘厂长道:“我现在缺人啊,你能不能先去帮帮我,等我上了轨道你再抽身?”
照理说,杨柳不能拒绝,可她还是犯了难,如今她的生活和学习已经有了自己的节奏,她不想打乱。尤其是林钰那里还是个定时炸弹,她要多花点心思。
如果答应了刘厂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红叶不比当初的三厂那么简单,这是一趟浑水,下去了就很难独善其身!
安排陈飞絮的工作
杨柳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道:“照理说,我不该拒绝你,但我现在制定了学习和工作计划,我不想打乱了节奏。”
刘厂长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也许她早就有了准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反正以前杨柳不同意去厂里帮忙,但自己找她帮忙是从来没有推辞过的。
果然,杨柳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徒弟,跟着我学了六年多,可以让他去帮帮你,同时也是增加他的阅历和工作能力。”
刘厂长双眼一亮,跟了杨柳六年多,想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有了她的徒弟,不等于也得到了杨柳的支持吗?
“当然可以啊,我今天能见见人吗?”刘厂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提出见面的要求。
杨柳打了个电话过去,几分钟后陈飞絮就过来了。
刘厂长看着年轻的陈飞絮,颇有几分当年杨柳的风采,先不说手艺学了多少,那份自信和沉稳却是得了几分真传。
杨柳把事情解释了一遍,看向陈飞絮:“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飞絮显然是心动的,但他又没有自信,于是说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我自然愿意,不过,就是怕能力有限,反而拖了后腿!”
他看了眼刘厂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何况我现在还没有出师,师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学到,我怕现在出去工作就没有时间学习了!”
陈飞絮的话令杨柳很欣慰,幸好他没有被机会迷了心智、冲昏头脑。
刘厂长笑道:“哈哈哈,我当年无数次邀请你师父来厂子里帮我,她都拒绝了,我知道你们是不喜欢被束缚,这样吧,你每天上午来厂里上班,下午就随便你安排如何?”
陈飞絮有些迟疑:“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就怕别人会拿此事来说您!”
刘厂长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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