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颜色和款式都统一,所以为了怕大家乱穿,陈飞絮就在衣服下摆绣了名。
此时就按照名字来领衣服,院长终于缓过来,看着瘦高瘦高的陈飞絮,问道:“真的都是你做的?你这才去了半个多月啊?”
“当然,除了有些是师父帮我做的,大部分是我做的。”陈飞絮得意一笑,从一个小包裹里拿出一套厚实的棉衣递给陈院长:院长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虽然布料颜色一样,但你的衣服我在胸前多缝了一个口袋,你可以把你那支钢笔插上去,看起来就是文化人。”
陈院长噗嗤一笑,一拍陈飞絮的头,笑嗔道:“你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竟然敢开我的玩笑了。哼,你再大也是我养大的孩子,我照样揍你。”
陈飞絮一边发衣服,一边回头冲院长嘻嘻地笑。
陈院长摸了摸他的头,眼眶发红:“你这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院长知道你想照顾这些小的,帮我减轻负担,而且你确实是做到了,我很欣慰。”
得到了表扬的陈飞絮更是飘飘然,嘿嘿嘿傻笑个不停。
陈院长心里是无比地高兴、欣慰,但她不想拖累这孩子,于是慈爱地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你出去了就不要总惦记这里,你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以后发达了,成家立业了,在年节下能带着妻儿回来看一眼就成。”
陈飞絮的笑容收敛了,沉默地分完衣服,孩子们叽叽喳喳跑到一边试穿衣服,陈飞絮为了他们多穿两年,衣服都做得大了很多,就没有穿不上的。各个摸着新衣服都高兴得蹦蹦跳跳,你摸摸我的袖口,我摸摸你的衣角,叽叽喳喳讨论过没完。
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鲁老师也换上了衣服,跑过来笑着感激陈飞絮:“你还给我绣了一朵月季,嘿嘿,我就喜欢这月季。这衣服不便宜吧,你这师父是个大好人,我瞧着这棉花都是好的,又暖又软和。你帮我谢谢你师父,也谢谢你,这段时间肯定辛苦了吧,瞧着眼睛下一圈黑眼圈。”
陈飞絮抬起手摸了摸下眼眶,笑笑:“哪有?我在师父那里吃得好睡得好,他们说我真是能吃的时候,每顿还特意给我多准备两个大馒头。鲁老师,你放心,我过得好着呢!”
鲁老师来的时候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如今已经三十多了,大多数人不愿意来这里,照顾孩子的活可不轻松。她也是看着陈飞絮长大的,自然感情不一般,听陈飞絮说在外面过得好,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又叮嘱他要听话勤快,认真学本事。
见陈飞絮一一点头应下,这才转身去让孩子们先把衣服脱下来,明天安排大家都洗个澡再换新衣服。
等鲁老师走后,陈飞絮这才转头看向院长,青葱的男孩脸上有了刚毅之色:“我知道每一个哥哥、姐姐走的时候,院长都会让他们不要再回来了。但我落难了回来,院长也没有把我轰出去,我是把这里当成家,既然是家,我怎么能不回来呢?虽然我也不知道时间久了后我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慢慢就忘了这里,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忘记的打算。”
骄傲的陈飞絮
“我并非不想你回来。”陈院长叹气:“我是不想让这里成为你的累赘和包袱;这里啊,是个无底洞,久了,谁都会烦。”
陈飞絮低下头,他知道院长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以前有个大哥就是这样,走后还一直照顾未来星,过了几年后,他却说很累,但又不敢说,怕被人说忘恩负义。
陈院长无奈地让他别哭,说他做得已经够好够多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自此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等大哥哥走后,陈院长捂着脸哭了。
而在墙根下偷听的陈飞絮才十岁,他没有进去安慰院长,却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帮院长。
后来、每一个孩子到了十六岁要出去自力更生时,陈院长都会主动让他们不要回来了,而所有的孩子最开始都时不时回来看看,挣到了第一份钱也会回来显摆一下,多少也会给未来星一点。但久而久之,便会慢慢少了来往,直至消失不见、没有了音讯。
有一次,陈飞絮听见鲁老师抱怨了几句,陈院长却说:“我们这里的孩子,没有父母亲戚帮衬,出去生存都很难,我们帮不了,也不要成为他们的负担,哪怕是心里负担也不行。”
“院长烦了吗?”陈飞絮看着陈院长已经有了的白发和额角皱纹问,眼里有着比同龄人成熟的眼神。这样的成长环境,注定要么聪明、成熟,要么蠢笨、木讷,当然也可能样样都很普通,但绝不可能单纯不谙世事。
陈院长愣了愣,摇头失笑:“会啊,有时候也想一走了之,可我一辈子在这里,还能去哪里?还没走呢,就想着谁谁谁的作业写了没?谁谁谁尿炕了没?谁谁谁在学校又惹祸打架了没?我要是走了,这些崽子能不能吃饱饭?还能上学吗?所以,我画地为牢,把自己困了一辈子。但我不想你们被困下去。”
陈飞絮抬起手臂胡乱擦了擦不争气的泪花,笑道:“我才不会被困住。院长,我师父很有本事,我只要学会了她的本事,以后也能挣很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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