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渐渐散去,不知方文与张如清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毛小优窝进帐台再也没出来。已近十点,还有两桌聊得正欢,范姐交完帐与店员们陆续下班。李香香磨磨唧唧站在收银台前,欲言又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老板娘能不能帮个忙”走出帐台,才扫见她紧握两张电影票,毛小优恍然大悟。“这事还得靠自己,不去拉他去!”“还是怕他”李香香惴惴不安。“我还不了解他嘛左左心软!要不要打个赌”“嗯!”没一会儿,换了身衣服的王左左,果然极不情愿随姑娘出了门,餐厅只剩毛小优独自坚守。路边停着黑色的suv,阵阵烟雾从车窗窜出,四五颗烟蒂在地上静躺。这里位置绝佳,可透过橱窗一览餐厅里的人和物。背靠收银台前的女人久久没动,不知在想什么,方文随意编辑个字发送,她掏出手机只是望了眼后又放回口袋。“没长手指没礼貌!”气恼自语,方文弹飞烟蒂踩下油门。路另侧的白色轿车降下车窗,露出美艳的脸庞。看看腕表,足足一个小时。张如清从未如此不安,轿车突然加速,升起的车窗挡住冷冽的目光。路边重归空荡,毛小优优雅地走到窗前,像橱窗里的时装模特般,肆意展示她的美,只是脸上多了丝冷笑。“一个蠢!另一个浑!张如清,你是张运平的希望吗”方家是幢独栋别墅,前后花园环绕,现代风格装修,简约而不简单。方家父母退休前是教师,在方文发迹前,只是普通工薪家庭。当年,凭突出成绩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学成归来白手创下全越,短短几年就跻身于行业前端,聚下巨额财富。“妈!”“儿子,回来了!吃了没”方母郭美玉齐肩的头发满是小卷,微胖的身材罩着花睡衣,弯弯的眼睛自带笑意,看上去与普通的家庭妇女无异。而方父方庆林更加朴实,戴着副黑边眼镜,穿着烂大街的男士夏季睡衣,坐在沙发上斯斯文文看着新闻。“瞎cao心!这都几点了,他能没吃吗”“爸爸!”“嗯!”“和老爸吵架了”偷瞄情绪不高的父亲,方文倚着橱柜问道正切水果的母亲。郭美玉撇撇嘴,向儿子诉着委屈。“老古董!当了一辈子老师,还是教体育的,整天跟干部似的,这看不惯那看不惯!”“就你教小学算术的的算教师,体育老师就不是老师没有我,文能这么壮实没有强健的体魄,怎么打拼”方庆林隔空反驳。“耳朵还挺尖!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呦,我妈这项链好看!”看两人闹别扭,方文拿起水果送到嘴边,试图岔开话题。被儿子一夸,郭美玉美美地摸摸祖母绿的项链,却又惹来方庆林的搭腔。“再好看有什么用一串石头,一颗贪心!”“儿子你看,这种人跟他能有共同语言吗”“爸!我妈难得喜欢,你该多赞美!”
“喜欢喜欢!妈是喜欢的不得了!”拍着儿子的手臂,郭美玉乐得合不拢嘴。“儿子,妈以后绝不再催,你有计划就好!”老妈过度的欣喜,让方文疑惑。“什么计划”“文啊我对儿媳的要求就是人品,不要贪图外表,更千万别像你妈那样,看中人家家世!”“我说老方,找我吵架是吗你自己不也很满意吗怎么成我贪图人家家世了”“外在是满意,人品你考察了吗一串石头就被收买,一点原则都没有!”“等等!”方文听得一头雾水。“先告诉我,你们讨论的是什么!”“不就是”“先接个电话!”打断母亲的话,方文按下绿键。“如清。”“到家了吗方文。”“刚到家!”在方文通电话间,郭美玉跑到客厅,拍打丈夫的肩膀。“我警告你老方,儿子好不容易想通,给我搅黄了,跟你没完!”“我也警告你郭美玉,年轻人的事,不要瞎参和!收了人家贵重的东西,万一成不了,看你怎么还!”“哎呦,这又不是金也不是银,能有多贵重儿子那么有钱,我还有退休工资,怎么就还不起”“想要不能自己去买参与太多,当心好事必变坏事!文儿交女朋友我能不高兴吗但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又是另外回事。再说,我只听说男方往女方家送礼,哪有姑娘天天送这送那的”“当年你给我家送啥了”“那时候不穷吗后来工资、退休金不上交了吗”“人姑娘送那么多,盛情难却我才挑了串不不值钱的绿石头,至于一天跟我过不去吗”“不在多少,这是贪腐!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就想多言多语。我可告诉你,在儿子面前不许做任何评价,以免影响方文判断,就让他们自己处!”“真会扣帽子,还贪腐行了,我知道了!”“拜!”挂掉电话,方文重回话题。“神神秘秘,到底讨论什么”“儿子”“你妈就是闲的!”方庆林站起来打断妻子的话,瞥眼儿子,在他胸口使劲一锤。“天天忙得没时间锻炼吧还追不追得上老爸”赤裸裸的挑衅,他可是不服,活动双膝,解开衬衫纽扣。“老同志,别嚣张,比比才知道!”“老方,都几点了儿子累一天,还折腾他!”郭美玉指着表。“你懂什么运动才是宣泄压力的健康方式!”父子俩换了轻便的衣裳,来场酣畅淋漓夜跑。超越自己的父亲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头,方文微微一笑有节奏地跟随。小时,跟在父亲身后满脸泪痕,他咬牙坚持。当与父亲的并肩,他暗自骄傲。后来的超越,他反而放慢步伐等待。没有喧嚣的夜,静地很适宜。迎面而来的情侣,十指相扣甜蜜依偎。不知为何,他的脑海浮现某人的身影。洗完澡爬上大床,拿起手机倚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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