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扭动了一阵,那堪堪挂着的白布条不知何时已然脱落,而她双手被箍住的缘故,双肩只能这般缩着靠近,便是因此,那沟壑愈发得艳丽。谢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的克制力向来极强,从未有任何事能在他的心里掀起半点波澜,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迷茫与错乱。手中箍着她的动作也不知何时松懈了下来。姜唯洇顿时犹获救命稻草,抖着身躯朝他扑上去。这个严严实实的拥抱,并无任何衣裳的阻挡,更能亲密地感受到彼此的肌肤。谢斐因极其注重饮食与锻炼,多年来未曾对自己有片刻的放松,他的身形较比寻常男人更要紧实,小腹与胸膛前的线条流畅且矫健,触感极其敏锐。比如此刻,他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小年糕究竟有多软。“……”姜唯洇紧紧抱着他,纤细的手臂又顺势攀了上来,打算再亲他一次。谢斐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总算唤起了他心底深处的理智,深深呼吸,他最终抬起右手,冷着脸朝姜唯洇的脖颈处劈下。姜唯洇顿时失了力气,整个人晕倒在他怀里。人是晕了。可闯下的麻烦却还留在原处。水桶上的白布条浮浮沉沉,凌乱不堪的画面,彰显出方才荒唐的一切。夏日的清晨总是亮得很快,才过卯时天际便浮现了光亮,日光从窗棂缝隙洒入。寂静无声的室内,榻上那高高隆起的一团,随着庭院的虫鸣声响缓缓挪动。等了许久,才堪堪从软被内探出了一颗披散着弯曲乌发的小脑袋。姜唯洇揉了揉晕乎乎的头,睡意现在并未完全消褪,她眨了眨眼,觉得脑袋即便昏昏涨涨,也不如脖颈那处的酸痛更有真实感。她趴在床上,整个人陷入了诡异地沉思。她,昨晚是跟谁打架了?不对。昨晚是谁打她了?脖子好痛,好似被狠狠地被虐打似的痛。除此之外,嘴巴也很痛。姜唯洇摸了摸自己的唇,总觉得与平日的手感不太一样,略肿一些。她苦着一张小脸从榻上起身准备去寻镜子照一照。起来时软被顺着肩膀滑落,她清晰地看到她只着了一条绸裤的身子。“……???”姜唯洇虽一句话都没说,但面上的震惊已足以显示出她此刻的惊慌。她的衣裳,那裹着胸脯的白布条……去了何处???为何她的上身什么都没有了?她如同僵住,站着发楞,脑子也停至了运转。直到一阵风徐徐吹进了屋内,她感觉胸前有点凉,才涨红着脸奔回床上。紧紧用被子捂住自己,她的心脏仿佛都跳出了嗓子眼。她不断在心里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好像夜里她正打算回院子时,遇到了孟乐安?孟乐安便一直纠缠着她,她费劲了力气才从孟乐安的魔爪下逃离。紧接着,她好似顺利逃回了院子。后面的……后面的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是自己回了房间就睡觉了?可她睡觉怎会上半身什么都不穿啊?她不记得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姜唯洇心里慌得不行,吓得一抽一抽,眼圈发红。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笃笃——”“姜姑娘,你睡醒了吗?”是梅护卫的声音。“姜姑娘?”
梅良心站在门外许久都没听见回应,吓得还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准备回去向太子回禀时,里面传来了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醒了,一会儿就出来。”梅良心道:“喔没事,我只是问一问。今日没什么事,姜姑娘可以在自己屋子里歇息,对了,这套新的太监服我就搁在门外了,姜姑娘记得一会儿自己来取啊。”梅良心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才离开。等彻底没了声音后,姜唯洇悄悄打开了门,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里面探出,取走了门口托盘上的那套新的太监衣服。姜唯洇捧着这套衣服,怎么都琢磨不明白。梅护卫是怎么知道她的那件衣裳没了?一觉睡醒,平白跟闹鬼了似的衣裳也没了,姜唯洇想破头都想不痛,干脆不想了。她换好了衣裳,便去了太子的屋子伺候。只是还没进去,就被梅良心拦了下来。“姜姑娘留步。”姜唯洇:“殿下不在?”梅良心道:“在的,只是殿下说姜姑娘今日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眼前。”“……”姜唯洇楞了楞。不是,她又怎么得罪殿下了?“梅护卫,殿下好无理取闹啊,我做错了什么吗?”是他自己让她跟到避暑山庄来的,结果来了后就三番两次都赶她,现在还不准她出现在他的面前。真难伺候啊。这句话,梅良心可不敢接。他朝姜唯洇挤了挤眉眼,想要她稍微注意下措辞,毕竟一扇门后,殿下就在屋内,可是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姜唯洇瘪了瘪嘴,想起昨晚那个离谱的梦境,梦中的殿下也同样凶巴巴的,害得她难受得要命,还不给她亲。好在那只是个梦,她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在梦里真的很大胆。那么凶巴巴的殿下,她都敢扑上去,简直不要命了。“梅护卫,昨晚咱们院子里有发生什么事吗?”梅良心回道:“我昨晚很早便歇息了。”殿下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所以他也乐得清闲,好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姜唯洇哦了声:“我还想问问殿下呢,我昨晚也很早就睡了,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事。”门口这段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屋内。谢斐淡然的面色逐渐变得冰冷,当那块寒冰在清晰地听到姜唯洇口中那句“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后,有短暂的破裂。很好,把他啃成那样,醒来后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斐难得笑了声。只是这笑意是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静贞郡主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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