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万籁俱寂——对于刀哥他们而言。留守房子的四人分成两组,待在一楼的卧室等待鬼新娘出现。宇文健和平头小哥一组,刀哥和眼镜小哥一组。卧室相对,只要快速冲出去就能支援另一组。因为昨晚聚集大厅引蛇出洞的计划失败,今晚只好尝试分组埋伏。刀哥正襟危坐于床沿,腰身笔直得标准,杀气腾腾。他握紧【辣椒粉】,旁边摆放一颗一次性的【玻璃珠】。【名称:玻璃珠】【品质:易碎】【功能:爆炸就是艺术!】他头顶的“治安官”三个血红大字看着惊悚,实际上提高了正义值,散发无形的正气威慑邪恶。没了眼镜的眼镜小哥挨在他身旁,怀里揣着【一包盐】。气氛肃穆冷峻,他不敢跟刀哥搭话。对面卧室的两人同样相依而坐,紧盯着反射冷冷雪色的窗户。窗户朝向大街,平头小哥总担心窗外突然闪过黑影。宇文健拿着【八卦镜】,哪有异动就朝向哪。“你说,今晚会不会来?”太过安静,平头小哥忍不住说话。“她再不来我们就完成不了任务。”“唉,我第一次这么渴望boss出现。”但又很害怕,这半句被平头小哥藏在心底。微弱的光线透进窗户,轻轻落在他们身上,相反身后黯淡无光。另一边床沿,多了道黑色的背影与他们相对,枯黄的卷发随意盘起。背影阴郁单薄,了无生气。双方静静地背朝背坐着,相隔一张床。卧室的气温一如既往,暖气驱散冬天的寒冷。一直畏畏缩缩的平头小哥坐立不安,时而抓耳挠腮。他道不清为什么突然不安,就是浑身不自在,尤其感到背后空荡荡,似是后面的黑暗逐渐包裹自己。他一个激灵,捉住宇文健的手腕。“干嘛?”宇文健出声打破静谧,犹如在平头小哥的心脏上敲击,吓他一跳。他脸色难看,宇文健疑惑不解:“你看到什么了?”“没有。”“那你害怕什么?”“我……我们回头检查下,后面有没有东西。”宇文健心领神会,悄然比划手指。当三根手指竖起,两人同时回望身后。空无鬼影。“啥也没有,别自己吓自己。”平头小哥抿紧嘴沉默,羡慕宇文健神经大条。刚才他明明觉得背后有东西,不过卧室没变得阴冷,证明鬼新娘还没来吧。他缩脖子驼背坐着,搂紧怀里的道具。平静之下压抑着歇斯底里,令人高度警惕与紧张。周围太过安静,连外面的大厅也没半点声响。对面的卧室同样毫无动静。等待熬人,平头小哥的手心全是冷汗,而宇文健不停抖腿舒缓紧张。两个相邻的背影显得孤独无助,慢慢爬上床沿的黑色决定终止他们的煎熬。像一滩墨水染黑床单,黑色物体寂然爬上/床,接近某个背影。窗外开始飘雪花,变急的寒风呼呼地拍打玻璃窗。“……呜呜呜……”平头小哥猛地扯着宇文健的衣袖,脸色惨白。“你听见了吗?”
宇文健仔细倾听,神色一松。“是风的声音,没事。”席卷街道的寒风堪比鬼哭狼嚎。平头小哥刚想放松,背部徒然紧绷,轻微的痒感似是错觉,似是一只蚂蚁恰巧爬过他的背。但随之而来的是凉意逐渐渗透他的皮肤,穿过层层肌肉组织笼罩五脏六腑,他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宇文健发现他扯自己袖子的手发抖,不由得看来,被面无血色的他吓着。“你怎么了?”平头小哥张了张泛青的嘴唇,僵硬地转头看来。“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啊!”他大口喘气,手足无措地比划,随即扯着嗓子深呼吸,透不过气的模样。宇文健以为他鬼上身,立马用【八卦镜】照他的脸,使他的脸橙黄,双眼瞪如铜铃大。可是他推开宇文健,手忙脚乱地脱下羽绒服,然后迫不及待地脱掉毛衣、所有衣服。“你干嘛?”宇文健看不懂他的cao作。很快,他看见平头小哥的锁骨到裤头之间被黑色的抹胸礼服紧裹。然而平头小哥停不下来,继续脱裤子。末了,宇文健瞠目结舌地后退,因为眼前的平头小哥穿着一件黑色的婚纱!“……救……我……”平头小哥的嘴唇已经发白,沙哑的声音堵在喉咙发不出。肉眼可见,华丽庄严的黑色婚纱愈发勒紧他的身体。“啊!!!”宇文健尖叫完连忙吹竖笛,刺耳的笛声居然令黑色婚纱加剧勒紧,使平头小哥的胸口出现鲜红的血痕。就在匆匆的脚步声冲来的一刻,黑色婚纱自行脱落并迅速滑入床底下的缝隙。转眼,平头小哥瞪圆双眼,呆呆地站在原地,脚下的鲜血渐渐扩散。其锁骨以下,剩下猩红的肌肉组织,胸骨轮廓内凹,腥臭侵占宇文健的嗅觉。在刀哥和眼镜小哥冲进来的同时,平头小哥直挺挺地倒地,血带着碎肉四处飞溅。红艳艳的尸体如同花蕾,四溅的血迹是狰狞的花瓣。血之蔷薇在黑夜怒放。“呕——”宇文健和眼镜小哥忍不住吐了。难以接受队友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刀哥无力地扶着床沿,剩下不甘和怒火支撑他的理智。“鬼新娘逃哪里去!快说!”宇文健被震慑,颤抖地指向床下。刀哥一怒之下地将枕头和被子丢落地,“过来帮忙抬!”暂时短路的两人看见他抬才反应过来,帮忙抬起床。直到掀开整张床,他们都没找到黑色婚纱的踪影。杀完人就溜,显然是蔑视、戏弄他们。“可恶!”怒气冲冲的刀哥一拳捶床垫。“怎么办?我们又捉不住鬼新娘。”宇文健泄气地瘫坐冷冰冰的地板上。眼镜小哥忧心忡忡地一瞥血淋淋的尸体,“我们先固定尸体吧,避免又出现尸体袭击事件。”“绑……尸体……”宇文健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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