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亮,大厅残留早餐剩下的煎培根味。“我们白天轮流补眠,晚上继续捕捉鬼新娘。补眠的可以在大厅睡,或者到一楼的房间睡,最好两个人睡一个房间。”平头小哥弱弱地举手发言:“我和宇文健住在阁楼的双人间,可以回去睡吧?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不太够。”刀哥当即摇头,“阁楼离一楼太远,一旦出事我们未必来得及支援。”“那我们到一楼的房间睡,暂时挤一挤无所谓啦。”宇文健爽快地答应。平头小哥只得赞同。于是他们俩去刀哥的卧室睡,眼镜小哥和宋明帆谁在他们对面卧室,剩下张小南、董启峰和刀哥留守大厅。张小南慵懒地深陷沙发里。昨晚有宋明帆在,亚纳尔没叮嘱全,改为发信息叮嘱:“别让弥珍和马丁离开你的视线范围,这次的势力可能拥有吸食灵魂的能力。”他不敢放他们出来巡逻。守大厅比较无聊,董启峰打开电视机看老外的综艺节目,将音量调最低。一楼的两个卧室,补眠的开始打微鼾,有人睡在自己旁边倍感安心。难得放晴,金色阳光闯入卧室,掠过高大的白色衣柜。衣柜门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继而一只眼睛浮出昏暗。小铜铃响了。张小南下意识地弹起来,听见弥珍和马丁指引方向。“幽灵来了,在楼上。”刀哥和董启峰听了,气势汹汹地站起。“刀哥和董哥留在一楼,我上去。”“就你自己?不行!”“刀哥,还有四个队友在一楼,如果幽灵声东击西就完蛋了。”董启峰也劝说:“让小张上去吧,他敢提出这个建议证明有把握。刀哥,适当时候要相信队友。”刀哥欲言又止,最终握紧拳头叮嘱张小南小心。他选择相信队友。张小南提着平底锅独自上楼,果然一到二楼俨然身处太平间,阳光化不尽透彻心扉的阴寒。真理之眼所见,黯淡稀疏的阴气缠绕,显得整个二楼一片灰暗,走廊那头的阴气比较浓。他拐进走廊面向四个门紧闭的卧室,分不清阴气来自哪一个,于是先打开自己卧室的门。里面没有阴气。然后他打开对面宋明帆的房门——同样没有阴气,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董启峰的房间也没有异常。剩下黄陶的房间,雪白的房门如一只空洞病态的眼睛。他扭门把打开,拂过的阴风使他的脖子鸡皮疙瘩。然而更令他鸡皮疙瘩的是,床上的尸体不翼而飞,剩下暗红色的被子和床单,干涸的血液闻着是死老鼠味。张小南用脚尖撩开垂下的床单,看见床底是实心,便将视线移向衣柜。整个房间,只有衣柜能藏人(尸体)。他提着平底锅走近,离衣柜咫尺之遥时,房门突然关上。嘭一声巨响震彻地板和天花板,对于这种伎俩他早有预料。
只不过与此同时,衣柜门自行拉开,带着死老鼠臭味的人影扑过来。“是不是出事了?”大厅的刀哥抄起铲子。“是摔门的声音,我们暂时别动。”刀哥吃惊侧目,没想到董启峰如此镇定。说完不久,地下也传来嘭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倒下。两人对视一眼,脱口而出:“黑色婚纱!”楼上有动静,地下室也有动静,两人进退维谷。董启峰当机立断:“我们别动,看对方搞什么鬼。”片刻,地下隐隐约约响起沙沙声。董启峰关掉电视机,仔细倾听地下的动静。两人缓缓来到通往地下室的走廊前面,确切听见沙沙的摩擦。那是大面积、不太硬的物体摩擦地板,声音拖拉却轻盈。他们听见,声音从那头慢慢地拖行到这头,似要爬到他们的脚下。他们蓦地脸色煞白,不约而同想起下面的黑色婚纱。柔软的布料摩擦地板就是这种声音吧。不知为何,他们的脑海描绘出抽象的画面:一件黑色的婚纱宛如蚯蚓地爬行,抹胸处一胀一缩,如同渴望饮血的吸盘。面对未知,人总爱想象可怕的画面增添恐惧。喘息间,下面的钢琴突然奏响,高低音交替演奏疯狂的乐章,在走廊的他们也能听清楚。“我们貌似没锁地下室的门。”“它爬出来更好办,直接烧了。”但地下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他们猜不透下面的玩意有什么企图。董启峰依旧镇定自若,“我们留在原地别理会,等小张回来。”楼上的张小南没听见地下室的动静,忙着跟“死而复生”的黄陶搏斗。没了八成皮肤的黄陶眼睛浑浊,脖子和脸部浮现淡淡的尸斑,浑身散发黑色的死气。而暗红的肌肉散发臭味,张小南及时踹开他。待黄陶又石乐志地扑来,平底锅狠狠抽他的脑袋。就在他踉跄打转的时候,现身的马丁勒着黄陶的胳膊,弥珍则狂扇黄陶耳光。“切,这家伙没了灵魂,行尸走肉而已。不过他为什么有阴气?”弥珍好奇地打量这具尸体。“他被cao纵了,阴气不是来自他。”马丁一针见血。“cao纵……”线索串联一系列疑点,张小南沉吟:“有什么方法令他失去行动力?留着一具丧尸不保险,但我又不能就地烧尸。”马丁面露难色,“打倒cao纵他的人,或者烧尸体,或者……使用更高级的法术cao控他。”张小南无奈叹气,“算了,将他绑在椅子上吧,用鞋子塞住他的嘴巴。”马丁继续钳制黄陶的胳膊,张小南和弥珍拆臭烘烘的床单和被单,接驳成长长的绳子。再看一楼,难听的钢琴曲使大厅地板震动,地下室的门却无动于衷。两人顾着监视地下室,没注意到一抹黑色滑入某个卧室底下的门缝,速度转眼即逝。难听的音符传不至卧室,熟睡的人丝毫不为外界影响。阳光照射不到的门边角落,伫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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