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杰克茫然。张小南一本正经地问叮叮的状况,后者晕乎乎地摇头。“恶灵走了吗?”胖子鬼祟地瞄来瞄去,活脱脱一只偷坚果的花栗鼠。张小南翻译成中文询问叮叮。“它……不在了,起码屋里没有阴气了。”经过翻译,杰克和胖子看叮叮的眼神写满敬畏。胖子忽而拿起落在沙发的茶壶,杰克问他干什么。“当然是攻击恶灵!张能拿平底锅拍恶灵出身体,茶壶也可以砸的。”闻言,杰克找到趁手的武器——马克杯。他们高兴就好,张小南心想。“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车开不了,手机没信号,不如我们走路到小镇上报警?”听到胖子的提议,大家哑然失笑。步行几十公里需要多少天呢?叮叮插不上话,无助地挠挠后颈。谁知越挠越痒,尤其是头皮,她忍不住往上挠。手感松松垮垮,她疑惑地摊开手掌看。“啊!”防不胜防的惊呼吓得大家心跳加速,只见叮叮捧着一把短发大喊大叫。她不信眼前的景象,急忙丢掉落发,双手再摸自己的头发。这次,一双手满是脱落的短发。“啊……为什么会这样……”同是女人,玫瑰看着心惊胆战。她害怕自己也大量脱发,慌忙抓一抓自己的长卷发。手里抓落的不多,但不再乌黑而是花白。她惊愕地抬头,寻求其他人确认自己的头发颜色,不料其他人的外表也起变化。“你们的脸……”五个男人面面相看,皆瞠目结舌。在张小南眼里,老王和老霍变了个人似的。老王的脸出现皱纹,斑白的头发混杂仅剩不多的黑发。而老霍同样皮肤起皱,沧桑老人般,头发一半是灰白。他急忙摸自己的脸,手感皱巴巴;看双手,不但苍老还出现老人斑。“别告诉我,我现在满头白发?”“快了。”霍子川毫不隐瞒。杰克和胖子好不了哪里去,都顶着老脸,头发颜色淡得发白。胖子的体型像患糖尿病的老伯,大腹便便,四肢不灵活。叮叮和玫瑰不例外。前者头发灰白稀疏,皮肤干瘦;后者的长卷发白多于黑,大小不一的老人斑占据脸部。“咳——”杰克张着嘴巴咳嗽,竟然吐出两颗牙齿。“天啊!”胖子猛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两位女士甚至上气不接下气,叮叮的身体逐渐蜷缩,背部佝偻,皮肤干巴巴的双手枯树一般。她惊恐地注视大家,泪光闪闪。玫瑰自顾不暇。她不停地咳嗽,掌心满是咳出的血丝。她必须大口大口地呼吸,呼吸道才通畅,但喉咙老是有痰。比起叮叮,她看起来更苍老,消瘦的脸颊凸显高高的颧骨。“我好难受……”喘着粗气的胖子满头虚汗,顶着篮球大的肚腩坐下来才舒服。相比之下,张小南三人稍显健康。但这是表象,他们察觉身体机能逐渐减退。
“这是幻觉吗?”杰克愣愣地捧着两颗牙齿,双眼浑浊,不肯相信眼前一切。张小南回答不上来,干脆走去卫生间照镜子。年老的他走不快,如果情绪过于激动心跳便加速,一加速呼吸不畅。他喘气频繁,不得不放缓步伐。来到卫生间门前,他鼓起勇气迈进,正视镜子。“呵,真够玄幻。”镜中人年轻阴沉,皮肤没有皱纹没有老人斑,黑发,死鱼眼与之相视。王小犬和霍子川来到卫生间门口,看到镜中年轻版的张小南。他特意让开给他们俩进来照镜子。果然,镜中的王小犬年轻帅气、霍子川则年轻冷淡。“我不明白。”王小犬看看张小南和霍子川。“今早镜里的自己是老人,现在反过来了?”苍老严肃的霍子川沉默不语,也想不明白。“我们出去聊吧。”张小南说话的节奏比平时慢一拍,天知道他不敢太过激动。三个老家伙慢慢地走出卫生间,王小犬近乎绝望:“余生,我们一起变老,好特么浪漫!”“可惜陪在你身边的都是老男人。”张小南手动抠鼻。“嘤!”滴滴。熟悉的提示音令三个老家伙却步,他们静止原地一秒才反应过来是手机的提示音。老了,反应慢许多。他们慢慢地掏出手机,僵硬的拇指颤颤划动解锁。【主线任务二:零点前找到马丁先生,夺回自己的时间。】三人慢慢地抬头对视,浑浊的眼中迸发一丝希望。回到大厅,严肃的三人号召杰克他们坐好。玫瑰咳个不停,用纸巾捂着嘴巴。“我基本明白怎么一回事。”此言一出,用户们齐刷刷地注视张小南。王小犬给两个邻居翻译,两人也投来惊讶的目光。“你们记得树林外围的木牌写了什么吧。”“木牌?”胖子眼神茫然。杰克没好气:“你一路上顾着吃,当然没留意树林外围插着一块木牌。我记得内容,正视自己。”张小南缓缓点头,声音沧桑:“可以看作是提示,是警告。我们的遭遇和《道林·格雷的画像》相似……”“等等,什么画像?”胖子忍不住打断。王小犬以为自己翻译错了,正想再翻译一遍,张小南抬手示意不必重复翻译。“这本书是说道林的自画像承受了道林丑陋的内心与罪恶。无论多少年,道林青春永驻,但他的画像却日益苍老,和我们的情况相似。”张小南刻意停顿,给王小犬时间翻译。“所谓的正视自己,其实深层含义是面对自己的丑陋,我们的所作所为使镜中的自己变老。”杰克和胖子骇然。“是的,我们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也看见镜中的自己变老。”而霍子川等人则想起第四条提示:面对自己。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变老又是为什么?”张小南轻声叹气。“既然是警告,表示我们住的地方不寻常,我们变老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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