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妓女能说出这种话来。刚要说话,又听纤娘柔声说道:「可是……。我又很愿意见到你,跟你说说话儿。心里纠结得很!。」说完皱著眉头,十分烦恼的样子。李慕白看到纤娘眷恋的神态,心里不禁涌起万般柔情,遂充满感情地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有工夫就过来看你。即便遇见事牵绊住我的身子,人不能来,我的心也时时刻刻不会忘了你!。」纤娘听了李慕白的话,便站起身来到李慕白跟前,双手扶住他的肩头,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眼圈一红,蓦地流下泪来,身子便伏在了李慕白的怀中。李慕白低头看那贴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发髻。心里腾起一股热浪,恨不得与她一辈子就这般相拥著。他努力克制住自己,轻轻把纤娘的头扶起来,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叹息著说道:「万万不可这样。很容易糟践了你的身子!。你落到这种地方,必有伤心之处,我晓得你心中苦楚。以后咱们再细谈,我必要给你想个办法!。」纤娘听了这话,越发觉李慕白是个重情重义,可以托付的人,更是哭得厉害了。一时间,李慕白觉得没有法子可以劝慰她。少时,忽听外屋有人说话,听著像是谢老妈子的声音。纤娘赶紧从李慕白怀里站起身来,走到镜台前重新敷粉点脂,整理云鬓。李慕白坐在椅子上,望著那面大镜子里的纤娘的芳容,看著她那对依然湿润的秀目,心里好生难过。感觉有万语千言,却仿佛都堵在了胸口,一句都说不出。此时,他听得外屋谢老妈子跟人的对话,知道是来客人了。于是便站起身来,与纤娘道别。纤娘拉住李慕白的手,仰著脸对他柔声说道:「晚上可记著再来呀!。」李慕白看着著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说道:「我一定来。」出了屋门,李慕白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谢老妈子,随后便来到楼下。小赵迎著说道:「李老爷慢走!。」李慕白径直走到他跟前,对著他竖起一个拇指,笑著说道:「赵老弟好身手!。」小赵慌忙一揖到底,说道:「李老爷说笑了,小的哪儿有甚么身手?。您才是行家。」李慕白心里便明白,此人是刻意隐瞒自己的功夫,看起来必有甚么难言之隐。于是也不点破,笑了笑,转身出了院门,往元丰客栈而去。正走到半道,忽然对面过来一辆马车。只听车上有人叫了他一声:「慕白老弟!。」李慕白抬头看时,却是德啸峰。就听德啸峰吩咐车子停下,笑著说道:「刚才去客栈找你,店伙说你出门去了。我一猜就知道你准来这儿了!。」说著便招呼李慕白上车。待他坐稳后,德啸峰要车夫调转车头,吩咐去东四牌楼。李慕白听后便说道:「五爷这是要带我去府上吗?。」德啸峰说道:「昨天讲了遇到你的事。内人便要我今天把你请去舍下,要当面感谢你当年的相救之恩。」李慕白急说道:「哎呀,我连上门的礼物都没准备,这可如何是好?。」德啸峰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之间用不著讲那些个俗套。你且安稳地坐好就是。」两个人说著话。少时,马车就进了东四三条胡同的西口。来到德府门前,两个人下了车。李慕白抬头看去。只见德啸峰的府门是个红漆大门,旁边蹲著两个石头狮子。此时,德府的跟班寿儿正在院子里浇花,一见他们进来,赶紧放下喷壶,请安说:「老爷回来啦!。」德啸峰点了点头,又指著李慕白说道:「这位是李慕白,李大爷。」寿儿连忙请安道:「李大爷吉祥!。」德啸峰把李慕白带到客厅里。李慕白一看,客厅里陈设的尽是花梨紫檀的桌椅,壁上挂著名人字画,条案上摆著古鼎铜彝等等。德啸峰让李慕白落座,吩咐下人上茶,又让寿儿去内宅请大奶奶出来。寿儿答应著去了。德啸峰拿起水烟袋抽了几口。李慕白想要告诉德啸峰自已把那张银票兑开用的事,便说道:「大哥,那张银票……。」德啸蜂不待他说完就摆手拦住,说:「兄弟甭说了,那算甚么?。你要是放在新上就见外了。以后你有甚么事,或是要用甚么就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办得,没有个办不到。今天你也认得我这个地方了,没事可以常来找我。我每天在内务府十点钟下了班,也就没甚么事了。你来到这儿不要客气,这些下人你随便指使,谁也不敢慢怠你。」李慕白点头说:「好好,以后我自然会常来看大哥的。」德啸峰抽了两口水烟,又笑著问道:「下午是去翠纤那儿了吧?。」李慕白不由脸一红,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去她那里坐了一会儿。」德啸峰看著他的窘态,说道:「老弟,自古以来就是英雄爱没人儿,没啥可害臊的。只不过那种地方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说去就去,说不去,就是一辈子不去也没甚么的。」李慕白点点头,新里觉得很惭愧,自已就缺少德啸峰这种定力。又听德啸峰笑著说:「我看,你跟那个翠纤还真有缘!。她可是宝华班的头牌,有的人在她身上花了成千上万,却连她一句热乎话儿都不得。你看她昨晚见了你之后多给面子?。可见她是看上你了,这却很是难得!。」李慕白想到下午与纤娘的缠绵,新说岂止是给面子那么简单啊!。嘴里却说道:「不过,那地方的确不是我这种人常去的。」发··新··地··址德啸峰点头说道:「不常去也对。相处的久了,难免会有感情。那时候就是天大的英雄,也不容易拔出脚来了!。不过听说翠纤并不是拉住客人死不放手。而且她还有一点好,就是没有嫌贫爱富的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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