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闻宴祁握在手里,稍微拧了一下盖子,水流就瞬间大了几分,变得正常起来。
他动作过于随意,不免让人怀疑。
苏晚青狐疑地看他,闻宴祁迎着她的目光,唇角扬起克製的弧度,将花洒头重新装了回去,水流顺着苏晚青的肩膀留下来,浴巾瞬间被打湿。
她又往胸前裹了裹:「这水流这么小,你刚刚洗干净了吗?」
闻宴祁眉梢轻挑,把胳膊递到她麵前:「要不你闻闻?」
苏晚青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刚想赶他出去,手腕就被扣住了。
闻宴祁身上的衣服没湿透,可贴在她的后背,温度还是很烫,浴巾湿了水变重,稍微扯一下就会掉下来,苏晚青一动不敢动,明知故问:「你干嘛?」
耳畔扬起一阵低哑的轻笑,闻宴祁喉咙滚了一下:「别装了宝贝,你知道我想干嘛。」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悉数堵了回去。
苏晚青洗了个乱七八糟的热水澡,出来时身上还是潮湿的,闻宴祁许久没有抱过她,将她放到床上,轻轻的吻落下来,苏晚青环住他的脖子。
铺天盖地的气息,熟悉又渴望的感觉。
苏晚青沉浸在混乱失序的情绪中,直到闻宴祁俯身下来,瞬间清醒的下一秒,苏晚青推开他坐了起来。
「家里是不是没套了?」
闻宴祁眼底慵懒的情欲缓缓褪去,盘腿坐在她身边:「以后都不用戴了。」
氛围散了,苏晚青也坐了起来,随手抄起他刚刚脱下的上衣包住了未干的头发,皱眉问:「什么意思?」
闻宴祁坐在那里,眸色晦暗,语气却随意:「做了个小手术。」
就是苏晚青刚从月子会所回来的那两天,查琴之来了,家里还有邢姨和月嫂,闻宴祁抽了两天的时间,说是出差了,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就回家了。
他谁也没说。
回过神来,苏晚青眼睫颤了颤:「那次你是在医院门口跟我视频的?」
自从孕晚期开始,闻宴祁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那次他说自己要去参加个什么行业峰会,一天去一天回,晚上两人视频,闻宴祁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衬衫,眉眼倦怠地看着镜头,跟她说刚从酒会里抽身。
苏晚青当时真信了,还挪了挪镜头,给他看了眼女儿。
「你干嘛不跟我说?」她眼圈儿开始泛红,「觉得自己特伟大是不是?」
闻宴祁勾住她的手,懒散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哄小孩似的语气:「就一微创手术,扯不上什么伟大不伟大的,再说——」
他扯着她的手就往某处带,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的无赖:「已经能正常用了。」
苏晚青抽回自己的手,没说话。
眼见着是进行不下去了,闻宴祁干脆站起来,拿了块干毛巾过来给她擦头发,语气还是不疾不徐的样子:「你不是也说不想生了吗?避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我担点儿责任是应该的。」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
「我怕你担心。」说完这句,他顿了会儿,语气沉了几分,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再怎么样,也没你生孩子痛。」
闻宴祁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遇见苏晚青之前,他从不主动设想以后,后来两个人相爱了,他就变了。他对未来有了很多很多的渴望,渴望跟她白头偕□□度余生,老了后儿孙绕膝,子孙满堂。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想象中那么洒脱,他还是渴望家庭温暖的,想要个孩子,想有个人能叫苏晚青妈妈,叫他爸爸,虽然没主动说过,但这份心思也没藏着掖着,那是他一个人的渴望。
直到苏晚青生产的时候,他全程待产,虽然医生和护士都说算得上顺利的,生得也很快,但在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里,他脑海中还是控製不住地产生了后悔和恐惧。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贪心了。
自从邹月去世以后,闻宴祁几乎就没怎么哭过。
高二参加完学业水平测试就被闻道升送到了美国,当时他还算是个孩子,闻道升那会儿对他不怎么用心,也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让助理随便找了家中介,去之前说得是亚利桑那州第二大城市,去了后才知道有多荒凉,全市最高的建筑也不过十来层楼那么高,他住在hostay,人生地不熟的同时,去趟商场都要坐一个半小时的车,甚至还在公交车上被穿着低檔裤的黑人拿枪威胁过。
那个时候他很孤僻,以为生活都是这样,不管在哪儿,不过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他有自己独特的排解情绪的方法,这么多年,除了奶奶去世时掉过眼泪,就隻有三个多月前,他穿着蓝色的消毒服,手足无措地站在窗边,看着苏晚青满头大汗,抓着床杆的中手指几乎用力到变形。
她是那么有力量,又是那么脆弱。
闻宴祁撇过头,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他太害怕失去了,从那以后也不敢再想未来,即便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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