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上,她止了声,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上官羿沉稳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时候他们两个追了上去,你们应该还说了什麽,在那之後你突然就变得对两位兄长很有礼貌,看到他们的时候绝不忘行礼,说话时也从不踰矩了。对此晓雾应对得还算不错,可缁雨明显就对此无所适从了对吧?」上官映雪沉默以对,上官羿似乎不在意,继续说:「你们从小就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缁雨有点笨拙,常是把最直接的话说出口了才发现那有多伤人;晓雾就不是了,反而是jg明过了头,知道什麽话就算包着包装也还是伤得了人。跟他们吵架一定又累又很让人生气吧?」他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上官映雪的手:「上次我说你像你阿娘,但不对,阿珩平常温软是因为她真的觉得那些无所谓,但若真惹她生气了,她必得让对方加倍奉还的。你好像更像你阿婆,温柔过了头,什麽事都往里吞,便是发了脾气也只能做到划清界线这种自己也会受伤的方式。」他回头,身後的上官映雪正紧咬着下唇,眨着眼努力不让眼泪落下。上官羿0了0她的头:「你们温柔,但也很残忍。你们总放任自己受伤,我们看了也会心痛啊。」他伸手轻轻擦掉上官映雪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自嘲道:「我最近老是弄哭我们雪儿呢,等等被方蕊知道又要挨骂了。」说着,他将上官映雪拥入怀中,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怀里的人哭到止不住地ch0u搐,却仍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只发出了细碎的呜咽。上官羿耐心的不断安抚,直至怀里的人挂着泪水沉沉睡去。
几日後便是月底,在和靖建朝前,北部地区便有在初雪後聚会的习俗,村落里家家户户在深冬前相互确认彼此是否有足以度过严寒的炭火和粮食,在白雪堆积到人们无法互相拜访前完成一年最後的相聚。和靖王朝定都北方後便沿袭此一传统,除了期间派员巡逻查访都城内家家户户过冬物资之余,更於g0ng中举行冬藏宴,相邀官员与其眷属入g0ng相聚。上官映雪穿着林管家一收到消息就派人匆忙赶制的新衣,和祖父一起坐在即将驶向g0ng中的马车上。上官羿道:「雪儿许久未参加g0ng中宴席,莫要勉强自己,想回家就跟阿翁说一声,冬藏宴不b其他宴席,对与会者本就更为轻松。」上官映雪微笑道:「知道了,儿会注意身t,不会勉强自己。」
宴席进行至下午,是众人可以在宴会场中自由活动的时间。二位兄长早前yu向旧识打招呼便离了席,原yu守在一旁照看她的祖父此刻也正与他人寒暄。她向长辈们打过招呼,便也yu寻一处更清闲的所在歇着。在充斥着人声的会场中,她没来由的想起清晏十六年的盛yan宴,彼时她方被测出没有灵力,每一道人声听在她耳里都盈满尖锐的嘲讽,未婚夫与旧友的刻意疏远更加剧她的不安,於是她逃也似的跑出了会场。现如今两年多过去,除了她已长高些许,盛夏也几经更迭至初冬,一切似乎也未有明显的改变,就是不知道那座荒废g0ng殿里的海棠花是否真如墨问所言四季不凋。思绪至此,她突然想再去看看那一树盛放的海棠花,看它是否在这寒凉的季节里也燃烧着满树的yan红。
「上官映雪。」在迈开脚步前,上官夜溟突然叫住了她,她看着兄长有些困窘的神se,不解地问:「怎麽了?哥哥。」上官夜溟有些yu言又止,支支吾吾的小声道:「你可以帮我个忙吗?」上官映雪看了他一会才点了点头:「好。」於是她跟上上官夜溟,两人安静的走着,上官映雪看着他的背影,问:「哥哥的披风落在哪了吗?」上官夜溟身躯一震,又显得十分无措:「没有,披风没掉。」两人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直至走到了一处假山造景的园林,上官映雪见到熟悉的身影後挑了挑眉:「温二娘子,许久不见。」独身一人於此的温良琇本因突然出现的人声而有些局促,见来者是她,又瞪了一眼上官夜溟,上官夜溟则是心虚的别过脸。见两人熟稔的互动,以及温良琇身上披着的那属於上官夜溟的深se披风,上官映雪压下心中的讶异,开口向上官夜溟问:「所以……是什麽事?」上官夜溟yu言又止的看向温良琇,温良琇早已失了方才瞬间扬起的气焰,细声道:「……我的衣服脏了。」话音落下,她的脸已染上cha0红,上官映雪了然的点了点头,走到温良琇身前,解下自己的披风拿在手上:「先换我的吧,省得一会招人闲话。」她示意绮嫣接过温良琇褪下来的披风,为她披上自己的披风,确认披风将她身後的红se血渍盖住後,上官映雪为她系上披风前的蝴蝶结:「谁都可能会发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一会去把衣服换下来就好。」接着又回头道:「绮嫣,披风让阿兄自己拿,你去帮我问问可有休息的地方,就说我来了月事不太舒服,如果可以帮我准备新的月事带就好了。」绮嫣应了声之後退了下去,上官映雪问:「身t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良琇小声的道:「没有。」上官映雪点了点头:「那就好。」空气又陷入了si寂,上官映雪看向一旁的地上,yan光从假山间的缝隙透了进来,一会才又有脚步声与人声传来,然後是快步走来的绮嫣与g0ngnv,几人顺着g0ngnv的指引到了休憩用的厢房,g0ng人们将上官夜溟请至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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