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一直帮着大房一家的老族长说不出话来了,当下便以为自己彻彻底底的占了上风,很快就一脸得意的说道:“我早说我们二房占了个‘理’字,大哥、大嫂你们偏偏不相信,非得请老族长和里正再来帮着分一回家……”“眼下把他们两位请来了,不照样的照着我先前说的规矩分吗?早知道一定得这样分,大哥、大嫂你们先前就得爽快些,老族长和里正一来就请他们立字据、眼下事情也肯定早就办完了!”方氏见鱼儿一家都答不上话来、心里越发感到得意,当下就出言逼了里正和老族长一句:“老族长、里正,既然我们家的情况你们都一一知晓了,那就赶紧替我们二房一家说句公道话儿,说说眼下我们两房人住的这座院子究竟该不该拿出来分……”老族长和里正见方氏逼着他们表态、当下脸色变得有些为难,先前打算替杨家两房人立字据的里正、一时间说话也变得有些支吾:“这……这……”里正的支吾让方氏听了心里有些不悦,嘴上立刻得理不饶人的再逼了里正一句:“这什么这?这房子该不该分也就一句话儿的事儿,里正您就按照历来的规矩说句公道话儿,这有什么可为难的?”里正也不傻、很快就把这个皮球踢回给杨大柱:“大柱,你看这事眼下该怎么办?你们两房人各执一词、各自说的也都有道理,有些事还涉及到杨老爷子生前的嘱咐,这让我一个外人如何替你们做定夺?”杨大柱也明白里正和老族长的为难之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把方氏提的那个规矩扳倒。于是事情再度陷入了双方僵持的局面,且这一次局面对鱼儿一家十分不利,让鱼儿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暗暗着急起来。而就在大房一家都为此事犯愁时、方氏因占了上风而得意洋洋时,刘氏突然站了出来、开口对老族长和里正说道:“老族长和里正不必犯愁,就按照先前说的那样来立字据就好,这座院子不必考虑在内。”里正闻言脸上满是不解、问道:“这座院子不拿出来分,得二房一家同意才行,你们大房一家说了不算。”刘氏闻言脸上神色未变、只从身上掏出了一纸地契,展开后边拿给里正过目、边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下我们两房人住的这座院子、乃是我嫁到杨家时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这张地契上也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名字,不信老族长和里正可以仔细瞧瞧。”老族长和里正闻言自是拿起刘氏拿出来的那纸地契、细细的查看起来,很快里正就点头说道:“没错,是这座院子所在之地的地契,上头地契所有人那一栏上写的也是大柱媳妇的名字……”里正细细的看过刘氏拿出来的地契后、心里也马上有了底儿了,仔细的斟酌一番后很快就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文绉绉的话语:“既然大柱媳妇儿你说这座院子是你的陪嫁,那按照我朝律法的规定、这夫家是没有权利处置妇人嫁妆的,且妇人嫁妆也只归她一人所有……”原来在北宋,女子对自己的嫁妆有着绝对的处置权,且当朝律法名言规定,若是女子不同意、夫家不得动用她的嫁妆,女子愿意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夫家就拿出来、若是不愿意拿出去夫家不得强占了去,否则被强占了嫁妆的女子可以将夫家告到官府去。也就是说北宋女子的陪嫁物事,只要她本人不允许谁也动不了,这条规矩可以凌驾在一切规矩之上,哪怕是嫁为人妇的女子死了,倘若她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也没明言将嫁妆留给夫家,那那份嫁妆夫家还得乖乖的送回女方的娘家,否则女方的娘家人是可以上门前来索要的。因此刘氏既然说眼下杨家两房人住的院子乃是她的嫁妆、且还拿出了地契作为证据,那可以说是给了里正一个解决杨家两房人分家纠纷的好办法。因此里正自是聪明的不再提什么鱼儿受赠珍珠、典当珍珠买房的事儿,而是直接顺着刘氏的话做出了最公平的决定……“既然这座院子是大柱媳妇的嫁妆,那自是不必拿出来平分了,”里正话说到一半抬眼看向了杨二柱和方氏,道:“那就按先前大柱说的分法立字据了,房子一事你们就不要再提了,二柱这个当小叔子怎么能要求分大嫂的陪嫁之物?”这杨二柱已因分家一事不敢在杨大柱面前抬起头来了,眼下再被里正这么隐晦一指责、当就就愧疚得面红耳赤,也没再往别处多想、直接连连说道:“就按大哥先前说的那样分吧,麻烦里正大人替我们两房人立字据为证,我们二房什么意见都没了。”里正闻言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故意不再过问方氏的意思、直接让杨大柱备文房四宝去了,打算赶紧把字据立了让杨大柱和杨二柱按上红手印儿、好早点将此事给了解了。而这方氏却不像杨二柱那样只一心想着快点把家给分了,且这么多年来杨家一直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方氏心里自是一清二楚,她更是十分清楚这刘氏嫁到杨家带来的那些嫁妆,早在杨家穷得揭不开锅时、刘氏就把能变卖换钱的都变卖了,哪还有可能有余钱去买这么一座大院子?因此方氏从“嫁妆”一事中回过神来后,当场就扯开嗓门大声嚷嚷道:“不可能!眼下我们住的院子不可能是大嫂的嫁妆!这座院子明明是用鱼儿得来的珍珠换回来的,同大嫂的嫁妆一点干系都没……”
“再说了,大嫂嫁过来时带的那点嫁妆,早几年就已花得一分不剩了、哪可能拿来买什么房子?况且大嫂的那点嫁妆,就是一分钱都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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