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左熊,神秘一笑道:“我怎会连自已的新都不知呢?”漂女嘟起了嘴道:“你骗人。”林儿道:“骗你做什么。要问你是谁,只要问我是谁就可以了。我是四大名医的弟子,你自然也是。就这么简单。”她顿了顿,见漂女若有所思,又问:“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我应该称你为姊还是妹?”漂女懒然道:“不用问了。也不知我们俩前世是什么渊源,竟然八字完全一样。我阿爹别的不行,打听这种事倒很在行,他还说要我和你结为金兰。我可不要,还不如做你的影子有趣呢,那样我要是干了坏事,就赖在你头上,嘻嘻。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姊妹了。”“是呀,我有阿嫂、阿姊、寻阳姊、木兰姊,阿姊真够多了。徐小姑也叫姊,就体现不出我们从前世就注定的缘分了。”“那就叫我美女吧,把你那些阿姊阿妹全比下去,哼!”林儿“噗哧”一笑,“好,美女就美女。不过我可不准你这么叫我,俗气得很。”漂女却认真道:“那我就叫你‘仙姑’吧?你不是叫‘林仙姑’吗?真奇怪,明明你不姓林,可却叫‘林仙姑’?”林儿见她竟真的琢磨起来,笑道:“你要喜欢,让给你就是。我才不想成仙呢,人间好玩得很,我可舍不得。”林儿出来时已近晌午,可她却没有去遵善寺,而是被韩均带着翻墙越壁,来到了一排房舍之前,这里叫楼观台。传言老子出函谷,曾在楼观台上作《道德经》,从此筑台讲经。于是,关中之地凡有讲经之所,便都取个楼观台的名号。由于听经者众,楼观台前房舍鳞次栉比,最方便藏匿。此时没有讲经,这里自然空空如也,只在走道上站了一人,正是慕利延。韩均将林儿放下,又飞了出去。林儿则上前和慕利延打招呼:“三坞主好。”慕利延见林儿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檀小姑,总算见到你了。那陈庆之给的一个月期限都过了快一半了,可他说的事却没个着落,真是急死我了。兄长都来人询问我好几次了。”“三坞主别着急,我保证坞堡不会有事。过几日我阿兄说不定还要来长安,到时更是万无一失。一会儿见了鲍兄长,你只管按商量好的和他讲。”“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误事。”一边说话,林儿一边找了间房躲起来。不多时,蒙了面的韩均背着一个肥硕的身躯飘然而来,那人正是鲍照。原来林儿是担心鲍照约定的遵善寺人多眼杂,这才让韩均过去挟了他来此处。鲍照见好不容易停下来,忙叫道:“大侠饶命啊,要多少金我给你就是。”这时早已等在当地的慕利延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货。”“有钱不就能买货吗?”“哪那么多废话,我想要什么就是什么。”“是是是。可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货啊。”“你们洛阳人到处做买卖,还缺货吗?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你叫人运一千担货到渭河对岸的道观,我就放你走。”按常理推断,此时鲍照定会反驳说自己不是洛阳人,而是汉中人,然后慕利延就会继续盘问他一个汉中人跑长安来做什么。可前天在观中,林儿和高长恭做了详尽的沙盘推演,认定鲍照必定知道慕利延其人,以及他来长安的目的。因为陈庆之会让慕利延来长安,说明他对洛阳商人的事或多或少有所了解,那么渗透一定是相互的,鲍照在他身边有眼线也在情理之中。当然如果这个分析错了,他们也想到了别的替代方案。果然,鲍照此时忽然将腰一直,反问道:“你是侯家堡派来的?难怪不像个打劫的。”他又抖了抖衣襟,“这位壮士,那陈庆之要你抢一千担洛阳商人的货对吧?”慕利延下意识地点点头。“陈庆之那竖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是在利用你。他想讨好洛阳商人,就设下了这条毒计,先让你去抢人家的货,等抢到了他再出现把你抓住,献给洛阳人,这招真够狠啊。”慕利延故作慌乱地道:“你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知道前天晚上西城发生的火灾吗?那就是他派人干的,目的就是为了到时嫁祸于你,将你置于死地。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京兆尹已经派人去仇池请他来此查案了。长安和仇池没有直属关系,陈庆之又无官职,为何要去请他来?你想想就应该明白了。”林儿明白这时该她出场了,当即便朗声说道:“三坞主不要信他的鬼话,京兆尹去请的是我阿兄,和陈庆之没有丝毫的关系。”说话时她已现身出来。鲍照似乎也不吃惊,“贤妹,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叫出来,又这般作态,不怕我生气吗?”林儿道:“看在阿姊面上,我叫你一声兄长。不过听你刚才的说辞,当真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慈祥憨厚的长者,没想到商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鲍照愠道:“我可没空听你这小女的教训。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告辞了。”林儿喝道:“二郎,拦住他!”韩均扯下蒙面布,一闪身拦在了鲍照身前。谁知鲍照竟哈哈大笑道:“拦住我?难道你以为我就没帮手?”他话音刚落,墙头立即跳出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郭七郎,这是在林儿预料之中。可他后面一人刚进入林儿眼帘,林儿便惊呼出声:“李峻法师?!”(按:徐漂女的名字、经历出现在陶弘景的《真诰》中,陶弘景则是本书陶贞宝之子,由他记录漂女事迹甚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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