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势所迫,未能与其它慕容部一道逐鹿中原,却辗转来到了这里。试问,英雄在世,难道就要凭着打家劫舍以至终老山野吗?显然不是。要想成就大事,必学刘邦招各路贤士帐中听用,而你们,也正是在寻找这样一位贤人,我没说错吧?”他一说完,众盗寇立时紧张起来,笑容也为之收敛。慕利延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阁下之言,一语中的。我们这次下山,正是希望延请几位足智多谋之士上山做我们的军师。”檀羽心中一喜,果然被自己言中,脸上却不露分毫,“恕我直言,这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来请军师的,有也被你们吓跑了。你们可听过蜀汉先主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更何况,天底下的读书人,胸中都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宁可断头,也不能折了气节,岂是凭你武力恫吓就能得逞的。”慕利延迭声道:“是是是,先生你不就是这样的嘛。你这一席话,果然令在下心服口服,佩服之至啊。”檀羽心中一阵失笑,这匪首还真是好糊弄,见他刚才还耀武扬威,转眼就喜开笑颜了。那慕利延沉吟片刻,又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你是否愿意屈尊到我们坞堡中,为我们出谋划策?我愿让出三坞主给先生。”他一说完,手下人就炸了锅:“三爷,你怎么能把位子让给这小子呢?”慕利延道:“兄弟们,这位先生胆识过人,又能说会辩,这不正是大坞主和我所需要的贤人吗?你们不要再劝了,我已拿定主意,等回去禀明兄长,我就让出这个位子。”檀羽听他这话,知道自己潜伏的计划已然成功,便道:“三坞主何须如此。既蒙三坞主鼎力相邀,小生少不得只好走一遭了。乡野散人,首领之位于我实无什么用处,如果三坞主真有心,不如放了后院的人吧,他们都是些无辜的客商。”慕利延忙道:“那是那是,有幸得先生相助,真真是如虎添翼啊。我这就令兄弟们撤走。先生请这就随我走吧?”檀羽道:“那就劳烦三坞主带路了。”檀羽讲到这里,林儿忽道:“哎呀,原来当时阿兄是被请上山去的啊。那掌柜却说你是被带走的,害我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檀羽笑道:“那掌柜想必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一时吓到了吧。害你们为我担心,我也一直很难过的,在坞堡中我没有一日不想着你们呢。”林儿道:“好啦,阿兄总是这么认真又肉麻,你还是接着讲吧。”第二回豢养羽、林二人沿着狭窄的山道往坞堡中走,后面跟着一个陶贞宝。林儿道:“阿兄,你第一次被请来的时候,也是从这条路上走的吗?”檀羽道:“是啊。这龙头山地势高峻,吐谷浑坞堡就设在其林深隐密之处。陶贤弟,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有没有晕头转向啊?”他最后一句是问陶贞宝的,陶贞宝闻言笑着点点头。林儿道:“对了,还没有问师弟你是靠着什么混入这山中的呢?总不会也被请来当军师吧?”陶贞宝摸摸脑袋道:“我可没兄长那本事。我就站出来和三坞主说,我兄长檀羽上次在这里失踪了,我是来寻我兄长的,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林儿赞道:“没想到师弟你也有一手嘛。”陶贞宝被夸得脸红了半天。檀羽又道:“那天我刚一上山就直接被带到了吐谷浑坞堡。后来才知道,这坞堡中一共有三股势力。坞堡最早本是以阿才为首的一个羌人部落,他们世居于此,以农牧为生,靠着将山中各种蘑菇菌草采来卖到汉中等地换些日用,虽与汉人偶尔也会发生冲突,但日子总算还能过得去。直到西凉大乱发生时,一支吐谷浑部从河西被迫迁移至此,也在这龙头山上活动。由于和羌人部落离得很近,少不得双方便有许多冲突。后来吐谷浑首领慕利延和阿才达成协议,由阿才做大坞主,自己做二坞主,两家联合,把这山区中的富户都赶了出去,占了他们的地,也就成了这一代的霸主。”林儿道:“这样啊,那慕利延后来又怎么成了三坞主了?”檀羽道:“林儿别急,听我慢慢讲。那慕利延虽是鲜卑人,但受汉人影响甚深。早些年还在河西时,曾到麦积山上当过画壁画的僧人,自然也学了不少武艺,据说在麦积山门人中,他算得上身手了得的。后来回到吐谷浑,他很自然地就成了其部的领袖。此人可非一介武夫,他是极有眼光的一个人。当时来到陇西后,多年一直与羌族不和,所以多有主张要占领羌人的坞堡作为据点。慕利延却审时度势,认为他们主要的敌人应当是凉州的诸路豪强,而羌人一向以来也深受其害,两家正好同仇敌忾、联合起来共同抗敌,这才促成了双方的联盟。”“直到西凉大乱快要结束的时候,陇西忽然来了一支乱军,为首的名叫慕聩。这支队伍的主要人马都是麦积山下来的。这个慕聩不知从哪里得知慕利延在这一代占山为王,就派人与他取得了联系。说起来,那慕聩本也是鲜卑人,与慕利延是同族。只不过鲜卑吐谷浑各部早已自立山头,双方并无瓜葛,所以一开始慕利延并没有理会慕聩。不过在那之后,怪事就接连发生了。”“首先就是征讨吐谷浑的仇池军突然多了起来,而且这些仇池军并不去进攻那些到处流窜的慕聩人马,专往这龙头山跑,令坞堡是疲于应付。更奇怪的是,慕聩的人马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而且四处出击,像上邽及周围县乡的许多富户都被他们打得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远走他乡。”林儿听到这里,不自禁地插嘴道:“竟有这等事!这种祸害一方的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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