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又过了些许时候,兰儿身前的病患慢慢地睁开了眼,身上的痛楚似乎轻了许多,也有了精神,缓缓地开口说道:“多谢神医施救之恩。我感觉轻松多了。”兰儿听他说话,高兴地转过身去,向王慧龙道:“怎么样,我赢了?”王慧龙站起来看了看他医治的病患,“不错,这位公子的医术果然高人一等,就这么比划几下,就把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救活过来,厉害厉害。依老夫看,这第三回合的确是几位公子胜了,不知太守和觉贤法师意下如何?”那杨烈和觉贤似还想说什么,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却也无可奈何。兰儿见状,欢呼一声,跑到檀羽面前,颇为得意地道:“懦夫公子,怎么样,我厉害不?”檀羽笑道:“厉害,亏你想出这样的必胜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啊?”兰儿笑道:“是你教我的呀。”“我教你的?”“是啊,刚才你和那个永宁寺僧人舌战时,不就一直在重复他的话吗?我想既然你这样都可以赢,那我也就照着那五指擒魔的动作学呗。”檀羽愕道:“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呢。”兰儿“格格”笑道:“当然是夸你啦,你虽然胆小,可比我家公子聪明多了。”旁边的郑羲见他二人一问一答,甚是默契,便打趣陶贞宝:“陶公子这个书僮怎么好像和我小弟还要更亲近些嘛,嘿嘿,陶公子干脆把这书僮让给我小弟算了。”陶贞宝脸一红,尴尬地道:“兰儿天性如此,兄别介意。”兰英忽道:“奇怪!为什么兰儿反而治好了,那五指擒魔却未能建功?”众人回头一看,那五指擒魔果然还在那里“施法”,却不见病患有什么好转,不禁都好奇起来。兰儿摇摇头:“呃,难道我的运道比较好?”他说着看了看自已的双手。“胡闹,真是胡闹!”从人群中传来一人怒骂之声,只见前日那个田老丈带着一个医师模样的人走进场中。田老丈对王慧龙道:“王显医师来了!”王慧龙连忙起身相迎。谁知王显并不看他,只是蹲下去看第一名病患。他手在那病患腕上一搭,随即长叹一声:“唉,造孽啊!”兰儿也跑到那病患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方问道:“医师,他怎么了?”王显起身看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兰儿有些莫名:“我哪里看得出来啊?”王显又叹了口气:“为了一时意气,拿医术当比试的工具,视病患的生命为儿戏,你这草菅人命的畜生!”兰儿闻言大惊:“他死了?”王显“哼”了一声:“救不活了。”兰儿又看了一眼那病患,一急之下,竟流下泪来,转身便冲出了人群。第八回名医陶贞宝见兰儿跑掉,连忙去追。这边众人听说病患救不活了,也是惊慌不已。病患的家属听到王显的话,便即跑过来哭跪在地,向王显求情请他医治。王显不停地摇头:“阳火在中,久不能出,本已命在旦夕。如若及时投以发散之药,令肌肤通畅,汗流如注,或尚可治。谁知适才却被全身拍打,激荡其体内阳热在经脉中四处乱撞,如今诸脉俱损,已无可治之法了。”病患家属哭天抢地地跑到张神手面前,喊道:“你这个骗子!”谁知那张神手道:“我的医术是信则灵。你们这些人不相信我们天师道,如何能治得好?”这时许穆之冲上前来,喝道:“你这道人此言太过了吧?据我所知,就在这太原境内,就有你们天师观的许多信徒,先正身患怪病,你们治不好,才请那王医师来。我这话没说错吧?”张神手被他一抢白,脸色尴尬,一时语塞。许穆之一脸怒气无处发泄的样子,见张神手没话说,继续斥道:“既然治不好病,那就赶紧把牌子拆了,从此归隐山林,休要在这土地上诓骗信众!”张神手无奈,只能回头去看陆修静。陆修静脸色铁青,却哪肯轻易认输,只得道:“不错,本观今天输了比试,无话可说。然而胜者是那位公子,也不关你许穆之的事。既然没输给你们,你也休要在此撒泼,请回吧!”许穆之没想到他会突然下狠话,然而已方虽然多胜了一场,毕竟不是最后赢家,此地又是太原,也不能直接用强。他只好“哼”了一声,“那就告辞了!陆道长,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走。刚走没多远,病患家属忽然跑过去拉住他的后襟道:“那我家的怎么办?”许穆之手一抖,命几个手下道:“赶紧抬回去,别在这儿丢脸了!”便有几个僧人去抬了三个病患匆匆离开。那许穆之见人离开,方转头看向檀羽。那眼神,充满了戾气,分明是已将檀羽当成破坏他大计的仇人。若非此地是太原,他就恐怕要当场发作了。可檀羽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对许穆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许穆之见状,便从他满是横肉的脸上拉扯出一丝不悦,意思是:“小子,咱们走着瞧。”方才转身离去。等一群人走后,那边王慧龙慌忙走上来对王显道:“王医师远道而来,十分辛苦,我已和杨太守说了,就在他的衙中准备酒宴,专为医师接风洗尘。”王显道:“山野村夫,就不麻烦了。我自找间客栈住下,明日看诊完就回。”王慧龙道:“那怎么行?医师是贵客,岂能住客栈。来人,替医师拿包袱。”便有几个乡民过来拿了王显背后的包袱和诊疗箱。王显无奈,只好应允。檀羽身后,兰英见王显要走,忙叫檀羽:“羽弟,这位王医师医术精湛,我们也去求他一副方子吧?”檀羽此次来河东的目的之一,正是求医医治他的咳喘病。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兰英却一直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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