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庸摇摇头,“他不会!我和你在他的手上,你父亲和皇上才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杀了我们,他什么也得不到。”“就怕他鱼死网破呢!”萧曼叹了口气,“父亲知道我在他手里,肯定心急,我怕他会算计我父亲!”“别担心!”杨庸安慰道:“他没那么冲动。现在宋军都兵临城下了,这个老狐狸还要仰仗你父亲,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告诉靳子忠,他的五千人马不要妄动,就藏在山里,我们想办法和他会合!”“嗯,我这就去!”萧曼答应一声,找了文房四宝写了一封短信,用蜡丸封好。又出门叫了梁红玉,两人带了鱼篓鱼杆等渔具出了长阳宫,当着几个侍卫的面说说笑笑直奔的观鱼池。这观鱼池连通一条活溪,溪水顺着宫墙流向宫外。水下有四道三尺高的铁栅栏,栅栏的底部离石头砌成的水底仅有半尺不到。二女到了地方,找了个阴凉处下了鱼钩。梁红玉左右看看并无他人,便从鱼篓里捞出一只竹鱼来,将那只蜡丸装进竹鱼的肚中,再将一只铅球塞进了鱼口,鱼尾处两端掏空,用牛筋连接,牛筋上插一支竹片,再将牛筋绞紧。做完这一切,梁红玉轻轻地将这竹鱼放入宫墙下的溪水中,松开竹片,脱力的牛筋便带动竹片划起水来,推动竹鱼前行,因为铅球颇重,那竹鱼直往水里钻去,顺着水底便游过了栅栏,牛筋完全松开之后,竹片脱落,便触动机关使得鱼腹下开一个口子,那铅球从鱼肚中吐了出来,竹鱼没了重力便要浮起,露出水面之时,已经到了宫外。靳子忠在宫墙之外的溪水边假意垂钓,见那竹鱼飘来,便捞起来取下了鱼腹中的蜡丸,仔细看过,再将那纸条放进嘴里嚼碎,吞了下去。起初靳子忠打听到萧曼和杨庸被软禁在了行宫,本想买通几个侍卫,但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只得绕着宫墙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潜入的地方,找来找去便找到了这处溪水。当天便脱了衣服要探一探底细,无奈那小溪本就是人工造成,又有栅栏防护,根本就钻不进去。他便取了土木工具想要挖一挖,怎知那大石砌就而成的溪渠居然灌了铁浆,别说是挖了,便是用炸药也不能撼动丝毫。正心灰意冷之时,正巧听得有人在宫墙内的湖边说话,细细一听,竟是萧曼。第一次联络之后,杨庸便苦思冥想想到了一个更安全的联络办法,就是利用潜水艇下潜上浮的原理做下了这只竹鱼。试验了近一个星期,总算完工。鱼腹下的机关就没那么容易了,这还是茜儿出的主意,几个人试验了很多次,才攻克了最难的问题。为了这只竹鱼,杨庸甚至拆掉了一整张竹椅,他将大部分竹料交给侍卫们烧成了竹炭,然后堂而皇之地在长阳宫办了一场烧烤晚宴。把耶律大石气得不行,又不能阻止,只好由他们去了。不过那次之后,耶律大石往长阳宫送了整整两百斤木炭,还一再告诫杨庸要“小心火烛”。南京西面的五千萧家军本身就是萧干为了防止南京有事而一早布置下来的,只听萧干和萧曼的指挥,没想到这一次起到了妙用。靳子忠依了杨庸的办法,拿了萧曼早在被围之时便交给他的军牌,直奔山中传下了军令,萧家军官佐见了萧曼的军牌,丝毫不敢怠慢,立时便准备拔寨东进。靳子忠留了个心眼,让他们依旧留守原地,照常点卯cao练,自己只悄悄地带走了五百步骑精锐,夜行晓宿,不多日,便在南京以西四十里外的大山之中潜伏了下来。半个月之后,靳子忠传信,约定了接应地点,并告之杨庸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他出城。
“靳子忠是个将才!”杨庸看完了短信,一边点燃烧掉,一边点头称赞,“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用得不错!俗话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就在南京左侧,说耶律大石完全不知情那就是扯蛋!”萧曼笑道:“殿下夸赞得是,这些细节我们都没有想到呢!”“还好他想到了!”眼看着八字已经有一撇了,梁红玉也是由衷高兴。杨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们谨慎了两月有余,如果最后时刻还出了差错,那真是后悔莫及。”茜儿和柳儿端来了热茶,听了三人的对话,茜儿也在一旁说道:“公子,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出城?”“不能急!”杨庸本已构思了七八个计划,可在论证可行性的时候都被他一一排除了。耶律大石老奸巨猾,想轻易出城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他要等一个时机,还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几个人坐在一起集思广益,讨论了大半夜,结果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杨庸熬了两眼通红,抓破头皮却始终不得其所。茜儿不忍杨庸受这般罪,便道:“这等事情哪里一时半会便有主意的,公子已有三日没睡好了,不如大家都先歇了,明日再议吧。”众人朝夕相处数月,早已不分彼此。萧曼与梁红玉本是武将世家出身,又有赠甲之情,关系日渐融洽自是不用多说,就连原本是下人的茜儿,因为有杨庸的格外照顾,也与她们一并称了姐妹。只是柳儿一人因之前的事仍旧自责,加上又是萧家的人,在杨庸和萧曼面前哪里敢和茜儿一般相提并论,是以相处得倒不是十分自在。看了众人都在愁眉不展,立在一旁的柳儿便细声道:“奴家去给公子铺床。”杨庸也着实困了,摆摆手,道一声“散了吧。”便去洗漱。连日里都没睡好,杨庸忽然觉得疲惫不堪,一沾上床板,就睡熟了过去。不料睡不到两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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