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坟前,准备把手中的花束放下,赫然发现一束向日葵被摆在地上,花看上去十分新鲜,看来是放没多久,我不禁愣了一下,然後也把我带来的向日葵摆上。
这也太奇怪了吧?今天明明不是沚洵的忌日或生日,怎麽会有人来呢?而且还送了向日葵?我往年来的时候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也想不透除了阿姨跟姨丈外,还有谁会来这?
很快的我决定暂停去猜测,毕竟无论是谁,都是人家对沚洵心意,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沚洵,我来看你了。」我轻声道,「今天晚上我的第一部长片要首映了,相信你也会为我开心的对吧?」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照片,就像从前我会0她的头一样,继续柔声道:「今天过後我也会继续努力,完成更多作品,你在天上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自从大学跟小雨分手後,我就再也没交过nv朋友,虽然生活重心都在拍片上,但也不是没遇过喜欢我或我欣赏的nv生,甚至有到暧昧的阶段,只是等到即将交往的关头,我都还是退缩了。
因为我慢慢发现到,我依然习惯在别人身上找沚洵的影子,与其一再重道覆辙,伤害到别人的感情,我宁可一直都一个人,等到我再也不会有把别人当成替代品的罪恶感。
在我意识到这些後,我就发誓绝不再自欺欺人了,至今依旧如此。
首映的地点是在西门捷运站附近的中山堂,以前大学看影展也经常在这放映,当时观众席上的我看着影人在台前分享拍片的心路历程,就一直期望着有天也能像他们一样,终於我也等到这一天了。
我从侧门进去跟剧组会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几乎每个今晚要出席的人都到了,却没看见陈禹柊,眼看开演的时间b近,我赶紧播电话给他,始终无人接应。
「麻烦剧组准备进场喔!」工作人员喊道。
我只好匆匆挂掉电话,带领剧组进到厅内的台前,全场掌声如雷、座无虚席,部分观众纷纷拿起手机、相机拍照,尽管早已在脑海想像过多次,眼前盛大的场面还是令我一下紧张了起来,总算是t会到所谓蝴蝶在胃里飞的滋味。
「现在让我们请池湛雨导演代表剧组说几句话!」我彷佛听见主持人的声音化成一阵阵回音,回过神来麦克风已经在我手上。
「非常感谢各位观众来看首映,以及工作夥伴、友人的到场支持,希望你们会喜欢这部片,喜欢的话之後上映可以再三回味,也帮我多多推荐给亲朋好友,谢谢大家!」语毕我微微的鞠躬,观众也不吝啬的给予掌声,我才放松了不少。
我跟着其他人往中间排数的位子走,准备跟观众一同欣赏,突然陈禹柊走到我旁边,尴尬的笑了笑。
「拜托,这种日子你也能迟到?」我没好气道。
「就突发状况嘛。」他轻描淡写,但从他藏不住的凝重脸se,我想大概是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大学刚毕业时,我跟陈禹柊、尧敬凡在同个剧组当助理,本来也计画好之後要一起拍第一部长片,我编导、陈摄影、尧制片,结果不到一年内,他们俩就爆发感情纠纷,从此友情破裂,各过各的生活,我也几乎没再跟尧敬凡联络了。
「若夏还好吗?」我低声问,他摇摇头,此时灯光暗下打断他正要开的口,看来这场电影会像漫漫无尽的长夜,而他是辗转难眠的可怜人。
我把注意力转回大银幕,即便已经看过无数次的正片,对剧情也了若指掌,我还是试着ch0u离编导的身份,用初次观赏的眼光去看待作品,有些当初改了不知道几次的桥段、细节,现在依然让我心痒痒的,不过到了片尾名单升起,心里更多的是感动与感谢,眼泪默默打转着。
这条路十分艰辛困苦,然而我现在还继续走着,哪怕未来不如预期的美好,我依然要把握每个能够努力的当下,直到永无尽头的一天。
当全片播映完毕,一阵掌声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明知道电影结束後拍手是一种影展观众特有的习惯,也是一种对电影的尊重,然而这对作为导演的我而言,竟有着莫大的温暖与鼓励。
「现在让我们欢迎剧组到台前来!」
再次回到台前,我没有像一开始那样紧张,反而信心满满,期待观众的反馈。
「导演好,想请教你当初怎麽会选择,原住民在现实跟理想之间的挣扎做为题材?」一位观众率先举手问道。
「其实这个题材在我大学时期就有拍过短片,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在一次课堂中得知相关的研究,深入做了不少田调後,更觉得有必要让更多人知道有这样的议题,进而改变一般人对原住民的刻板印象。」
就这样跟其他剧组人员穿cha回答一些问题,很快的映後q&a就结束了,最後以全场大合照画下句点。
我们退到影厅外,时间已经不早,正准备要回家,突然间手机响了,一看发现是纪维宥打来。
「刚看完你的首映,现在有空吗?要不要叙叙旧?」
「好阿,你在哪?我过去找你。」我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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