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夏绿更加愤怒了“如果换了邱明妍,你一定会搂着她大喊‘你是我的缪斯’了吧?但是因为我我”因为我帮不了你,所以同是女人,却遭到不同的待遇。
愤怒的目光似着了火,火光越烧越亮,最后燃为液体,倾流而下。
话语已被气闷堵住,无法脱口,她只得急急转身冲出门外,用背影掩盖自己怯懦的泪水。不想争吵,真的不想,三年前的一幕,重温一遍,实在非她所愿。
外面夕阳浅褪。夏绿摸索着刚才匆匆抓来的皮包,摸出一副墨镜戴上,边走边哭。她不想让路人看到她哭红的眼,也不愿意因为擦拭眼泪而让人指指点点,被误认为失恋少女。但她却忘了,在黑暗将至的黄昏戴着一副墨镜,本就是教人侧目的怪异模样。
走了好久,像是已经走到了深夜,周围的霓虹令她模糊地眨着眼,街头人潮已散,而她,由于步履过重,也走断了一只鞋的后跟。
夏绿依着一棵树,让神志渐渐冷静下来,她负气出走,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三年后的今天,应该不能再那样任性了。刚刚,也许是受了邱明妍话语的刺激,是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况且他现在已是一个傻瓜,除了她,还有谁愿意回头照顾他呢?
她告诉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傻孩子计较,何况,还是一个遗失了往事的孩子。
街头的人群来来往往,数不胜数,但等待她回家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回去吧。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轻诉,让她,不由回头。
平静地迈人刚才还盛满怒气的房间,风吹着纱帘,可以看到窗外幽探的夜,而秦风则在桌上睡着了。
夏绿又好气又好笑,她哭成那样,这家伙,却好意思睡得这么安心!唉,她真是命苦!苞他前世有仇?这辈子,居然这样来整她。
摸摸那不省人事的大脑袋,侧目看到那叠颇为机密的稿纸,的确是机密,因为她要求了好多次,他都不让她看。还说什么没写完之前谁也不准看,捧在怀里如宝贝,好像那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世界名著,更是傻到家!
忍不住调皮的好奇心,夏绿轻轻抽出他的秘密,半躺到沙发上细细。
看着看着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不经意再次滑落,无声落到稿纸上,漫成一朵朵溢湿的花。
呵,这个傻瓜,难怪害怕给她看,写出这种丢脸的句子,是她也不好意思给别人看。
他怎么这么厚脸皮?怎么这么丢脸,真的好丢脸。
“绿绿!”忽然一声惊喜的叫唤,唤回她的出神。
秦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脑袋,惶恐地跑过来搂住她颤抖的腰。
“绿绿,你跑到哪里去了?天都黑了我想出去找你,可是,我又不知道到哪里找你,我只好告诉自己快快睡着,一觉醒来就会看到你了,可是,我又睡不着,我想找你经常吃的那种可以让人睡觉的药片来吃,又找不到绿绿,这房子又空又大,好恐怖喔!”惊慌的脑袋搁到她的肩上,浑身抖得比她的腰更厉害。
夏绿捧着他那因为泪痕而形同花脸猫般的大脸,抵住他的额轻笑。“那你后来怎么又睡着了,嗯?”
不用问,一定是哭累了,就睡死了。
“绿绿,你哭了!”秦风忽然像惊奇的哥伦布,指着他发现的新大陆。
“没有啊。”倒霉,来不及擦干,居然被他抓到了,真是有损家长的威仪。
“你你看过我的了?”秦风指着稿纸,又是一个重大发现。
“随便翻翻啦,你没那么小气吧?”她眨眨眼,朝他笑笑。
傻瓜愕然的脸骤然冷凝下来,口气也严肃得吓人。“绿绿,你哭,是不是因为看了它?”
“啊?”夏绿没想到他如此聪明,一愣。
“肯定是!”秦风义愤填膺“绿绿,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写作,以后我就不写了,真的,我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呀?”她逗他。
忽然一个迅猛的举动,引得她惊叫出声,他竟一把夺过稿纸,点嬉打火机;将那犬堆心血扔到地上残酷地焚烧。
“你干什么蠢事!”夏绿慌忙扑上前击,顾不得灼人的热气,将整只手探入火中,抢救被焦黑迅逮吞噬的稿纸。
她虽然不情愿他过于沉迷写作,但这本稿子,这本丢脸的稿子,说什么她也舍不得呀。
“绿你的手”秦风脱下身上衬衫扑灭窜起的火苗,总算救回了佳人的玉掌。“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么傻”一把抱起她奔往厨房,冲水的时候,他不断呢喃,似乎忘了傻瓜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可惜,稿子烧掉了一半。”夏绿无所谓手上的伤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半黑半白的纸张。
“管它,烧了就娆了。”
“不过”夏绿突如其来顽皮地一笑“我可以帮你修补好。”
“咦?”“因为,”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记得它,所有的文字,我都记下来了。”
“呃?”
“等等,我来背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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