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给吗!
“别有用心?”
荣娇笑了,“他图什么?我们有什么值得人家谋算的?”
虽不知那玄朗公子是何来出身来历,但就算不打探,单凭他那通身的风华气度,肯定不是寒门小户能有的,而他的穿着佩饰看似简单不起眼,实际上却是奢贵的罕见之物,单单是他今日手持的白玉扇,所用的材料,顶级的羊脂玉尚在其次,那扇面是史上著名的书画大家国铎的真迹,八百年前的大师真迹,即便是放眼世家,这柄扇子也够资格供起来,当成传家宝了,而玄朗,就那么气定神闲地拿在手里,发挥着扇子最根本的功能,轻轻地,搧呀搧!
这样的人,会图谋她什么?
二百两银子的本金?
“那可不一定!若他看出姑娘是女子了呢?”
虽然大小姐说得有道理,但栾嬷嬷是不会轻易就被说服的,他不图银子,保不齐是图色呢,大小姐花容月貌,又有池府的门凤表不是寻常人,与他建立关系,谋善缘,总不会有坏处,即便自己是女子用不到,但哥哥们将来若有所需,或许能用得上。
池大将军虽简在帝心,但他看重的历来是长子池荣兴,长子持家守业,家族资源偏向池荣兴在所难免,对二哥三哥难免有失偏颇,三哥还好些,有康氏偏爱,但二哥就没人管了,二哥本领超群,但若无大战事,单凭在军中熬资历,二哥何时才能出头?
池家是军中新贵,人脉关系有限,大将军的路子全铺给了池荣兴,那二哥呢?
“可是,二少爷那么厉害……再说,那玄朗公子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也没多少出奇之处……”
栾嬷嬷表示这个理由不太能接受。
荣娇微带涩然地笑了笑:“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二哥是厉害,荣娇毫不怀疑自己哥哥的能耐,不过,她却不再是傻傻的闺中小女子,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哥哥马上步下功夫好,就一定会傲视群雄,平步青云……
乱世出英雄,太平年间,武将不以英勇授将军。二哥为人耿直,不善交际,又是不受重视的池家第二子,大哥那人,心眼小,又自负薄凉,不是个能容人的……对比自己小三岁又样样出色的嫡出弟弟,很难相信他会喜闻乐见兄友弟恭……
以梦里的情境看,大哥对他的亲兄弟亲妹妹着实无情,就算不说梦里的上一世,就这十三年的现实,荣娇也看不到池荣兴对自己的任何善意。
“姑娘,您真想好了,嬷嬷不会再拦着,但凡事三思而后行,从坏处想,如果事发暴露,如果玄朗公子不可靠,如果夫人要大义灭亲以正家风,您要怎么办?”
说一千道一万,她不是不同意,就是觉得风险太大,要命的事,万一露了馅……这比翻墙头私自偷出府严重多了!
“嬷嬷,你觉得没有这些事,池夫人就没惦记着大义灭亲吗?”
荣娇冷然反问,从小到大,她循规蹈矩不争不抢逆来顺受,只会时刻自省讨好亲人,得到的又是什么?
爱她的,不管她是好是坏,一直是爱的;不爱的,任她如何跪添,依旧一心想要她死,既如此,又何必瞻前顾后首鼠两端?
+++++++++++
布置清雅的棋室中,一道俊逸秀灼的身影正跪坐在棋案前自弈,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一只闲闲地搁在大腿间,一只食指中指时而挟起白子放在棋盘上,时而拈黑子应手。
室内幽静无声,只闻轻微的棋子落盘的脆响声。
那双手,精致如玉,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节劲如竹,古雅天成,仿佛时间与权力打造的魔力之掌,只手间可指点江山,摘星落日。
不知过了多久,弈棋人盯着盘面,眉宇间泛起一丝无奈,又是和棋!自己想赢自己或输自己,还真是不容易!
“岐伯那里,安排好了?”
清浅的声音响起,自弈的棋者站起身来,露出玄朗的那张俊脸,不同的是,这张面孔冷峻而威严,与荣娇熟悉的那幅温和面孔差之甚远。
“是。”
先前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阿金恭敬地回答道。“已将小楼公子的形容样貌吩咐下去,岐伯会坐镇那里,随时恭候小楼公子。”
玄朗负手站在窗前,眺望着夏暮初秋的风景,台子搭好了,就看那孩子怎么跳了。还真一点期待呢。
“公子,属下不明,能否请公子解惑?”
阿金真心不明白,主子是何等的人物?居然会对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人儿这般上心?
反常!忒反常了!
虽然主子的行为,从来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能理解的,不过做为公子的心腹,他还是有必要虚心请教,以辨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楼是否存有歹念,是否是幕后有人操纵,或许会给主子带来危害……
嗯?
玄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阿金的心就一哆嗦,硬着头皮道:“公子,属下想查小楼公子的身份底细,请公子恳允。”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