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肩膀已经无法抬起来了。
羽魑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像极了自己身后的火族祭司,冷漠无情。只见她将小臂抬起,向后用力一扯,那火刃便像是长出了倒刺一般,从尼古拉斯背后嵌入肉中,将他扯离了地面,高高抛起又轰然坠落而去。
“我们维奥莱特人,最不喜欢火,更不喜欢轻薄下流的火灵师。”羽魑冷冷的笑起来,手中的聚魂之剑寒光一闪,消失在她手里,“抓紧滚,别脏了这一片净土!”
尼古拉斯听了羽魑一席话,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面前女人的身影逐渐模糊,他拖着自己的半边手臂,剧痛使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火灵师的血液如同一团快要燃烧殆尽的余烬,慢慢的渗透进了地表的土壤,流入湖泊的边缘,被湖水稀释吞没。
羽魑看着倒地不起的尼古拉斯,有些担心的自言自语道:“他该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那我可闯了大祸了”
“他不会死的。”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羽魑惊叫一声,转头才看到,不远处的湖面上停留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星点。
“这是占星师的星灵?莫非,是溶魅族长?”
羽魑生命之中接触过的占星师并不多,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刚才尼古拉斯所提到的,前一任占星族族长谍魅。谍魅与皇魑是极好的朋友,所以羽魑小时候也有幸与谍魅族长有过几面之缘。
谍魅族长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怪,因为他几乎是一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男子。他很高,比皇魑族长还要高出一截,瘦削的身体被包裹在高贵考究的占星师长袍之中,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站在羽魑面前。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挂着笑,但给人的感觉很古怪,因为那个表情更像是强颜欢笑,他冰雪般冷漠的眸子里总是隐忍着难以言明的惆怅。初见羽魑,他也只是蹲下身子来摸了摸羽魑的头,眼神温柔,却饱含着极其复杂的感情。
占星族作为大陆上唯一能够参透世界万物的种族,被称为最接近神的魂师。为什么叫他们魂师而非灵术师,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具有极强的感知力,可以预知未来并且看破星罗万象,这种能力并不是灵力带来的,而是与其本身灵魂绑定的。极少数人具有更强的能力,掌握着占星族复杂深奥的魔法公式,可以操纵星辰的移动,改变未来运势的走向。
所以世人对占星族一直以来都是褒贬不一的,崇拜者甚,恐惧者更甚。
羽魑踏着水面缓缓走过去,那颗星点突然跳跃起来,引领着羽魑一步步向前走着,她目光所及的远处,已经发现了这枚星点的主人——
那人瘫倒在树下,披风盖在他身上,映着纷扬的雪花好不真实。他柔软的睫毛下是一双冰晶般的瞳仁,澄澈的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底,挺翘的鼻梁,带着男人特有的英气。只是那眉宇像是个揉皱的纸团一般,痛苦的拧在一起,肩膀处有一个硬币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地淌出血液,雪白的袍子上印着一片血污。
羽魑愣了片刻,这便是尼古拉斯所说的溶魅,她的先生。
面前的这个男子与她记忆里的谍魅族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之处,无论是看长相还是那清冷如雪的气质,都让羽魑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羽魑半晌才缓过神来,飞快的跑过去蹲下检查着伤口,眸子里颤颤的都是恐惧,她不确定的轻轻问道,“您是占星族的族长溶魅?是您的星灵带我过来的。”
溶魅的眼睛望着自己良久。那个眼神像是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或是见到一个深爱却分隔两地的恋人。
或许是他炽热的目光与那清冷的外表实难搭调,让羽魑有些不知所措。
“见过羽魑族长。”
羽魑略感吃惊:“溶魅前辈居然认识我。”
溶魅冰雪般的容颜上竟然有了几分惊慌失措,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之前之前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您当时还不认识我罢了。”
“原来如此”羽魑紧跟着面上一红,只是初次见面,实在不方便直接撩开陌生男子的衣服查看伤势,只好道:“前辈您现在现在怎么样?是那个格里帝国的王子伤了你吗?”
溶魅吃痛挺起身子,将肩膀上的衣料一把扯下来,羽魑这才凑近,仔细检查着那火灵师灵术造成的创伤。皮肤上有被烫伤烧灼的痕迹,边缘黑乎乎一片,原本的皮肤组织散发出呛鼻的焦味。羽魑将手掌覆了上去,浑身的灵力脉络隐隐浮现,几缕金黄色的流体由指尖进入他的身体,就在那骇人的血洞边缘,皮肉开始极其缓慢的生长,可深处的肌理却没有一点点生长愈合的迹象。
“谢谢。”
“您不必向我道谢,我是我是晚辈,这是我应该做的。”羽魑方觉自己靠得太近,面上一红,向后缩了缩,“前辈,先前我一直都在神秘湖之中生活,帝国中见过我面容的人很少,您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下见到我的?”
“只是婚约在身,小时候与您见过一面。您的父亲可是位十分出名的传奇人物,想不印象深刻都难。”溶魅深邃的眉邃的眉眼在看见面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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