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
姜婳回神,摇头,小声道:“没有。”
她只是陡然间想起年少的事,平静中夹杂些惶然。即便翻开了书,但她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并不在手中的书上。
等到一双修长的手止住她的书页时,她轻垂了眸。
发呆被抓住了。
谢欲晚语气平静:“在想什么?”
姜婳怔了一瞬,小声道:“夫君宫中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吗,现在几日都没有上朝,也未去宫中,会不会不太好。我其实只是风寒入体,大夫都说,修养几日就好了。夫君不用为了我留在府中。”
谢欲晚没有戳穿,只是淡淡看着她:“告假几日,圣上不会怪罪的。”
这话说得实在谦虚。
姜婳一时哑口无言。
这一番下来,她心思也到了书上几分。这些年,府内事物夫君为她请了老师,诗书礼仪大多却是他亲自教导她的。
她适才那一番说辞,糊弄别人倒是可行,落到他眼中,应当只是拙劣。但他没有戳穿,她也就当,自己不知晓。
一时间,屋内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姜婳靠在软垫上,轻垂着头,认真看着手中的诗文。
她无暇分出心思再去想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面对诗文要虔诚,这是谢欲晚教给她的第一课。
窗外又下起了雨。
清清脆脆的,并不难听。
姜婳精神并不太好,熬了半个时辰,也有些困倦了。她轻声闭上书,小心向谢欲晚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谢欲晚正在平静地望着她。
她形容不出那种眼神,在他如潭水般幽深的双眸中,欢喜和悲伤,都变得太淡。
像是整个人,笼了一层朦胧的雾。
他们已成婚近十年,可她却很少能够知晓他所思所想。如若不是那些年的爱护,和那一箭的命运。
‘他爱她’这个事情,她恐一生,亦不能确认。
“夫君”
她同他对上眸,小声开口。
“累了?”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起身,上前两步,到了榻边。
姜婳的确累了,但她不是很想休息。
他的手隔着衣服触碰到了她的身体,多日未如此亲密,她不由指尖一颤。他没有察觉到她如此细微的动作,依旧垂头为她整理被褥。
像是又要走了。
姜婳如此想着,心中有什么东西漫漫生长出来,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谢欲晚却没有走。
只是重新拿起了那本书,坐在她身侧,安静地看了起来。
姜婳抬起眸,平静地望向他。
这是她们大多数相处的模样,安静的,平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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