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三声惊天动地般的脆响过后,少年身上那华贵的衣着顿时炸裂开来。可见仙人手上皮鞭的威力何其恐怖。但是那衣衫破裂处却并没有出现众人意想之中血肉翻飞的景象。而是露出了一个七彩斑斓的图案,平心而论,那图案倒也算是好看,就是印在少年的肚子和背脊之上却是有些不太和谐。身体的双面都是图案,少年的身体被绷的有些紧皱,这就显得他比同龄人小了一分一般。据说这图案是少年出生之时就存在的胎记,而随着少年的成长,这胎记也是逐渐展开,越发的夸张起来。随着两名贱仆的动作,少年的身体从上半身开始逐渐被托起,终于露出了他掩藏在三千黑丝之下的容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唯独那身上略显突兀的胎记破坏了他整体的美感。蓦然,少年冷冷的向高台之上的魂淡盯了过去,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夏家所有人都知道魂殿的心思,夏言身为少族长虽然因为天赋垃圾,被家族之人瞧不起,但是他也不会例外,他对家族的感情不会比任何人少上一分。尤其是父亲的那份沉重的爱让他无法抛弃家族的命运。少倾,少年又将目光移向那位仙子般的人儿,目如远山,眸似星月。在接触到少年的目光时,就算是仙子般的少女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先前下手太重感到不忍。少年身上的那股气质足以感染任何人!只是一眼,少年迅速的收回目光,眼中并没有别人看向仙子时的炙热和惊艳,而是一片木然的表情。看到伫立在远处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父亲,夏言心如刀割,满心愧疚。但是除了暗暗在心中发狠,他没有任何办法。尤其是此刻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他是贱隶!他是世人皆可唾弃的贱隶!从此刻起他的生命就是草芥,只要主人稍有不悦,随时可以葬送他的性命。五指爪痕深深的刻印在坚硬的擂台之上,丝丝血迹灌满那狰狞的痕道,十根指尖前方的趾甲已经发乌,摇摇欲坠间似要挣脱他的手指一般。这是他的恨,恨苍天无眼,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弱小。夏言没有挣扎,如死狗般被那两名贱奴毫不怜惜的架起,龙行虎步向仙子的方向走去。因为综合实力的测验,夏言本已受了重伤,此刻更是被两名彪悍的贱奴粗鲁的架着,他自然是难受万分,但是他没有呻吟,没有挣扎。因为身在大家族之中,夏言对这些早已熟悉。别人由于对自己身份的不自知,当场被击杀的贱隶,他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次了。当然,其实他心里清楚那是父亲对自己的教育,故意把他安排在那些场合之中的,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事情是真实的。他知道从那三鞭过后,他就再也不是所谓的少族长了,从那一刻起只要自己不自知,他的生命就随时有可能被收割。夏正豪怔怔的望着绝尘而去的仙子等人,刀锋般冷峻的面庞露出一丝黯然神伤。不过就在这时人群中随着一个面目可憎之人轻轻拍了拍手掌,后方立刻出现一队人马向着夏家的殿堂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从此刻起,夏家便属于魂殿的势力了!眼前飘起淡淡的白色雾霭,烟雾之中散发着一股股精纯的灵气,虽然夏言如今天赋丧失,却也是感到精神一震。这里是一处洞天福地,鸟语花香,秀石嶙峋,草木葱翠,沿路走过的地方似乎还有溪流,如歌如诉的流淌着,真乃人间仙境。这便是仙人修炼的地方么?夏言眼中露出一丝羡慕。“扑通”思绪间本已重伤的夏言直接被扔在地上,两名贱奴的神色极为不爽,架着这样一个废物行走这么远的路程,他们也是感到有些疲倦了。“这座茅舍以后就是你的住房。”两位彪悍的贱奴说完看也不看夏言一眼转身就走。茫然间眼冒金星的夏言抬起头来观察着自己的住处。茅舍果然不愧是茅舍,看着那横斜的挡板,和遥遥欲坠的漏屋,夏言很怀疑这个屋子是不是随时都会倒塌。这和刚才一路上经过的景色似乎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难想象洞天福地里面还有这么一处堪比狗窝的存在。但是多年来他早已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他不会抱怨什么,他知道要想改变处境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夏言伤的很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托着重伤之躯艰难的挪到那陋室之中唯一存在的床板上,也顾不得那满床的尘埃,轻轻的躺了上去。大风起兮云飞扬,狂风夹杂着细雨,几块丑陋的顶板开始摇曳起来。几处裂开的墙缝射入冷冷的细雨,阴暗潮湿的天气配上那如垂死挣扎的兽吼般的风声,显得此处是如此的凄凉。或许夜晚的风会更大,或许夜晚的雨会更大,或许夜晚的气温会更恶劣。但是又有谁会在乎一个贱隶的生命呢。也许那个把他带回来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再来看他一眼吧。
夜,终于还是降临了。整个洞天福地在漆黑的苍穹笼罩下,似乎有着一种朦胧的美,不过这却依然遮挡不住某处不太显眼的地方散发出的凄凉气息。风云变幻,天神在愤怒,滚滚的惊雷似乎要撕裂这无限的黑暗天庐,开辟一条明光大道。终于,性格坚韧的夏言眼角也出现了一丝不甘的水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光环放在他的头上,又在所有人最为期待的时刻将其夺走,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整个世界的笑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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