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很是黑暗,而这个时候,就有一簇火苗缓缓升起。
那是一盏油灯,本来就放在里面的,应该是赵夫人之前留下的。
摇晃的火焰中,可以看见这石室有些潮湿,青苔分布在洞壁上,有的地方挂着些枯萎的藤蔓,有些阴森。
石室的底部则是一排排木架子。
木架子十分老旧,却很结实,上面则放着一只只褐色的罐子。
当火光接近这些罐子时,那罐子的表面一时竟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是隔着一层水。
与之同时,更加离奇的一幕出现了,近乎透明的罐子里,出现了一张张人脸。
如果清平县的赵捕头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些人脸来。
这里面有赵裁缝,也有县令的老相好,基本全是之前离奇淹死在染缸里的人。
他们全部被泡在这些小罐子里,如蜀地人家家里的泡菜一般。
见到火光后,他们脸上无不挂着惊恐至极的表情,从这里也可以看见他们没了身子,或者说,身子下面全是腿,就和那日的赵夫人一样。
其中一名黑袍人用火光扫过了那黑黝黝的架子,喃喃说道:“没想到存货还不少。”
最近清平县因为“意外”淹死的人不过几十人,这里的罐子却有成百上千只,这只能说赵夫人在这里是有些储蓄的。
这个时候,没有拿灯的黑袍人吸着口水,终于忍受不住,把其中一只罐子打开了。
罐子里响起了一阵声响,仿佛蛇在里面游动。
紧接着,黑袍人睁着贪婪的眼睛,一把将里面的“人”提了出来。
被提出来的是赵裁缝,只见他整个身躯如一根面条一般被抓了起来,脸上布满了绝望恐怖的表情。
下一刻,只听见咔嚓一声,就被送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黑袍人眼睛变得昏黄,仿佛正在享用蜀地人家刚出坛的泡青菜。
他嘴一嗦,赵裁缝剩下的半截身体也被吸了进去。
吃完之后,黑袍人忍不住长长吐一口气。
另一个同伙见状,皱眉道:“新鲜的有什么好吃的,这长魂得酵了年头才够味。”
黑袍人摇头道:“不,我就喜欢新鲜的。”
说着,他又打开了旁边一只罐子。
当吃到第四罐时,提灯的同伙按住了他的手,说道:“别吃了,小心撑死。”
之后,他同样眼神贪婪的去到了木架子的最深处。
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就和酒一样,年头越老才越有价值。
……
季缺的织袜生意做得很好,可依旧无法改变他不断倒霉的事情。
比如如今他最大的一件烦心事,那就是他的房子。
河边的那套房子,是他来到天仁城的第二套房产,是他的第一笔投资,谁曾想,先是屋子垮了,后面屋子修好,直接掉出了一个深渊般的大洞。
本来这套房子空在那里废了,他已经够气了,结果没想到那房子还能出事。
那就是最近这段时日,那深渊里会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下面说话一样。
这声音老是在深夜出现,吓到了附近不少邻居。
这事情一传下来,附近的居民不由得大为惶恐,到了后来,临近的街铺都受到了影响,生意每况愈下。
这不,今天就有邻居专门找到了他,说要他赔偿。
季缺一脸懵逼道:“我那房子都废了,这还能让我赔偿?”
那位邻居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说道:“我和周围街坊都通过气了,大伙儿都认为是你的问题,你的房子闹出了这种事,怎么不是你的问题?”
“你看着办吧,不然等着吃官司,我上面可是有人的。”
季缺本来是想解决问题的,可听到对方那语气,不由得说道:“那行吧,我等着吃官司。”
听到季缺忽然说这话,那邻居愣了一下。
他没料到这人态度一下子变得这般强硬。
“跟你说,打官司最后倒霉的是你!”邻居忍不住说道。
季缺点了点头,说道:“我等着倒霉。”
他这人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倒霉。
翌日,邻居集结了几个街坊,真的要去告季缺。
结果他们出衙门时皆是一脸蛋疼。
能住在河边的人家非富即贵,在城中再怎么说也是有背景的。
之前他们也查过季缺,知晓对方是个卖织袜的,城中生意做得还行。
可如今城中十间衣铺,九间都在卖织袜,谁管得了他啊。
谁曾想到了衙门,他们才知晓季缺的另一层身份,曾经天仁城拯救行动中的大功臣,别说县令,就是各大宗门都得给他面子。
之前找上门的邻居一脸痛苦道:“可是捕头,那事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啊,别说做房价和做生意了,怕是不安全。”
捕头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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