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小时候,常和他睡在一起。哥说,有次他弄坏了东西,吓得躲到他屋里不敢出来,父亲找去大声嚷嚷着要揍他。二爷爷生气了,抄起扁担把他赶了出去。哥到了上初中时,还常在他那里吃饭,躲在他的房间里摆弄收音机、闹钟什么的。他把对哥哥的爱一直延续到了他的孩子身上。活着时,每去赶集,都会买点水果或玩具什么的,过去看看哥哥的孩子。
除了帮父母带孩子,他还帮父母干农活。秋日,我们一,我们一块在地里切瓜干,正干得起劲,忽听得村里起石头的喊:“放炮了——放炮了——”提醒附近干活的人赶快闪避。我们经历多了也不慌张。二爷爷则一听就紧张起来,连声喊着:“快跑!快跑!”急溜溜地跑远了。看他的表现,你很难相信他曾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二爷爷年轻时当过兵,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立过多次战功,还挣了个小干部。后来,部队进行整编,安排他学习文化,他坐不住,更学不进去,他受不了那罪,就退伍回家了,待在了农村终老天年。同样的,爷爷则坚持了下来,一直待在外地工作,直至离休回家。关于他年轻时的战斗经历,他从来就没有跟我们说起过,哪怕只有一句。他如此,爷爷也这样。从他们身上,我多少明白了点事理:战争从来就是残酷的,它把人踩在了脚下,给人更多的是苦难和伤痛。
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后,他更老了,也更孤单了。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在家里待不住,常到外边呆着,一直呆着,不知呆到什么时候才回他那个冷清的家。有时,我拿点东西去看他,好找不着他人,只得把东西放在他门口。也不知在何时,他竟把那棵石榴树的两个主干砍去了,只留下孤零零地一个枝干立在那里。有一年,他在树下栽了一棵方瓜,让方瓜秧顺势爬上了石榴树,结了几个瓜挂在了石榴树上,谁成想把石榴树给压死了。
二爷爷是个不显老的人,81岁那年看起来也不过70来岁,身体依然很康健。孰料有一天他突然病倒了,哥哥带他到医院去打针,治疗了一段时间后,病情好转起来,大家放下心来。谁知,过了没几月,他又一次突然犯病,父亲赶紧将他送到了医院,经过治疗,病情稳定下来,以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没想到,一天晚上,他突然犯病,喘着气跟父亲说:“这次是逃不过去了。”真的就没有逃过去。
母亲说,在他离去的那一个下午,他说了很多话。说父亲为陪他眼都熬红了,他本来想攒钱帮父亲买手扶车,没想到父亲自己先买了。说嫂子做的饭好吃,我给他买了奶粉和核桃粉,还说我可怜让母亲多去照看我些。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提到了所有人对他的好。
他走后很久,我们才知道,就在他走的那一年春天,村里来了几个骗子,骗走了他仅有一点糊口之资。过后,他又气又羞,难于告诉别人,一直忍着,忍着,接着就病倒了。他突然地就走了,让我觉得我为他做的太少了。我没有为他洗过一件衣服,做过一顿像样的饭逝去的能否回转,我能弥补吗?
有时,太突然的离去易让人产生幻想,以为走的那个人还会再转回来。好几次,我在梦中发现他还待在石榴树下的屋内,真的还在,原来这么多年他还一直活着。梦里仅有一点的理性又打破了这个错觉,现实毕竟是现实。
石榴树下有我为他栽的一丛菊花,他很喜欢,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菊花夏天就盛满了思念灿烂铺张地绽放,一直开到秋末,年年如此,岁岁不已。
对于一个生于农村,长于农村且正生活于农村的人来说,荠菜该是再熟悉不过的一种野菜。也许是对它太熟悉了以至于忽略了它的名字,漠视了它的存在。上学时,学了张洁的挖荠菜,才知道我们农村有一种叫荠菜的野菜。然后,我就在同伴的指认下,真正认识了荠菜,后来也挖了不少的荠菜。而我也就是在这个启蒙于生活——提升于书本——回归于现实的过程中,真正认识了荠菜,发现了荠菜的美。
在农村,只要你稍微留心地看一下,就能在麦田里,菜畦里,田垄上,地头上,路旁,墙边那种随便有土而略微湿润的地方发现它们。它太平凡了,太朴素了,就像那些在田间挥汗如雨耕作的老农一样,谁会注意到他的存在,问起他的名字,可谁也不能轻视他存在的价值。春天挖了荠菜,用荠菜做馅包水饺,味道鲜美异常,连不不爱吃水饺的女儿也能一气吃不少,还可以炒鸡蛋吃。且荠菜能入药,有消炎,止血之功效。
一粒荠菜的种子只要落到适宜的地方,就会顽强地生根,发芽。一次次的被践踏,被蹂躏,一次次地顽强地生转过来,舒展开绿色的叶脉。冬天到来时,荠菜蜷伏起叶片,身子紧贴着土地,细长的根深入地中,顽强的抵抗着严冬。有一个不变的信念在支撑着它:严冬过去之后,必定是春天。
春天来了,尽管春寒料峭,草未返青,柳未发芽,荠菜先自显出绿色,向人们告知春天的消息,为人们呈上一道鲜美的佳肴。春天的脚步渐渐走近,荠菜也渐渐长大,开出白色的小花,结成种子藏在扇形状的小浅荚里,成熟了的种子一遇到合适的季节又会开始新一论的
情欲小说